003: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作者:暗香      更新:2021-07-03 20:33      字数:4163
  003:
  四大世家,郦傅司容。
  这是多年以前的排位,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司徒家比傅家可要光鲜兴旺多了,所以现在除了郦家,司徒家又出了一个司徒镜更是赫赫,排在第二毫无争议。
  二夫人正是傅家的女儿,虽然不是长房,却是傅家二老爷跟前的嫡儿女,傅家兄弟多,儿女多,纵然这样二夫人在娘家的时候还是比较得宠的。正因为这样,所以看这司徒家出来的冰清就格外的不顺眼。
  这里面不仅有傅家的利益所在,还有娘家的一口呢,谁让司徒家把傅家挤下去了。
  三夫人娘家是西北道川陕总督的女儿,虽然不是京官,却是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员,也不容小看。
  容家的宅邸相当的大,只是容凉跟冰清住的东苑,就像是一个四品京官的府邸那么大。
  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的燥热,冰清正跟容凉在下棋。本来冰清是想着这桩婚事不过是一场交易,以容凉的身子想要延续子嗣什么的也比较艰难,那两人还是保持距离的比较好。再加上冰清对这场婚事还是比较抵触的,所以自从进了门,跟容凉之间的相处,并不像是寻常的夫妻,倒像是彬彬有礼的朋友多一些。
  冰清想着只要她把妻子的职责做好就可以了,鉴于顶头上司的身体不咋样,所以延续子嗣这样的事情直接排除掉了。再加上新婚夜就昏迷的丈夫着实少见,新婚第二天,冰清就暗示容夫人,为了他儿子的身体健康,两人还是分开睡比较好。当然话不会说的这样的直白,声情并茂为了容凉的身体诸般考虑,说的容夫人是泪眼汪汪。再加上司徒冰清实在是太漂亮了些,这日日同床共枕的,万一要是儿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儿子的身子折腾不起,于是就答应了。
  于是,他们就成了京都有史以来,自以为还未圆房就分居的夫妻。
  容凉轻咳一声,伸手去端茶杯,才发现被子里已经无茶了。
  冰清一见,就欲喊丫头添茶。容凉却是叹息一声,伸伸胳膊自己去提茶壶续茶。
  冰清微皱了眉,红袖添香什么的不是男人最喜欢的吗?偏偏容凉像是个怪性子,基本上是不喜欢丫头近身的。除了桃枝跟蕴柳,基本上院子里的丫头连屋子都进不得。
  冰清瞧着容凉瘦弱的身子,苍白的面颊,还要自己费力去提壶……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默默叹息一声,“你坐着,我来。”
  容凉闻言似有些一愣,眼中就带了几分惊喜,忙做好了,眼巴巴的看着冰清。
  冰清瞧着容凉的眼神,心里万般的不自在,不就是一壶茶吗?那眼神好像是自己苛待了他似的……
  续了杯,冰清假装没看到容凉的眼神一般,兀自垂了头看着棋盘默不作声。
  容凉看着冰清的神色,眼眸微黯,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轻轻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也看向了棋盘,只是下棋的心……到底不如方才专注。
  她其实对自己也不算是无情的吧,至少会扶着自己在屋子里走动免得积食,会陪自己下棋,不让自己整日昏睡,虽然皱了眉,可是还是给自己倒了茶不是吗?
  这桩婚事,他知道她是委屈的。以她的才貌家世,应该嫁一个英武俊朗身体强壮的夫君。
  想到这里,容凉又忍不住的抬头打量冰清。鹅黄的衣衫让她的肤色越发的白希细腻,一头乌发所以的绾成髻,碧玉做成的流苏垂在耳边。雪白的皓腕,轻托着玉腮,广袖顺着皓腕滑落下来,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的藕臂,手腕上套着跟碧玉流苏橙色一样的镯子,翠绿翠绿的,似是一汪水般,让人的心头也禁不住的跟着一荡。
  冰清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容凉落子,忍不住的抬头看他一眼,却正对上他有些炽热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不由得羞红了脸,忙收回手臂将袖子放下来。
  这棋也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虽说是嫁了人,可是两人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冰清哪里见过容凉这般的神色,心里又羞又恼,面上便有些挂不住。
  正要往外走,却听到外面的丫头齐刷刷的喊了一声:“太夫人。”
  冰清脚步一顿,面上的血色顿时消失无踪,方才还带着几分璀璨的眸子,在容凉惊讶的目光中瞬间变得清冷。似是在这一瞬间,方才还有血有肉的人,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容凉眉心微蹙,将手里的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清听到这声音,不由的一怔,侧头看着容凉,只见他对着自己浅浅一笑。白的几乎透明的容颜上,这样摧残的笑容,便是冰清也不由得心头一软。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悦吧。
  忙收敛了自己不悦的气息,冰清一步步的挪过来,“我扶你一起吧。”
  容凉点点头,“辛苦夫人。”
  冰清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红了,明明是十分正经的话,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似的。
  冰清搀扶着容凉缓步走到外面的梢间,正看到容夫人带着二夫人、三夫人进来,一看到容凉居然起了床,忙快走进步,“我的儿,你怎么起来了?这天越来越冷怎么能这样不当心?”
  说这不等容凉跟冰清说话,容夫人看着冰清就责问道:“你就是这样服侍夫君的?这样的冷的天居然还让他下床,我告诉你进了我容家的门就是容家的人,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冰清脸色大变,容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是指责冰清巴不得丈夫死了改嫁,说得难听点就是说她水性杨花呢。
  饶是冰清再好的脾气,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的怒极,冷眸看着容夫人,“若是母亲觉得我这个儿媳不尽职,尽可一纸休书将我赶出去,何必说这些话指桑骂槐让人心里难受。”
  “你家就是这样教养孩子,给长辈顶嘴的?”容夫人气急,没想到冰清居然敢顶撞她,脸都气红了。
  “我娘家可做不出这样指桑骂槐的事情来。”冰清脸色冰冷至极,又气又怒,脸色格外的难看。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们这样做,你是瞧着我儿子身子不中用,我就说怎么这般折腾他,原来是存了这个心。”容夫人越说越恼,气的浑身之颤,脸也白了,煞是吓人。
  冰清索性不再开口,倒是一旁的容凉此时看着容夫人笑道:“娘,进门就发火,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听着儿子的话,容夫人的泪珠就滚了下来,拉着儿子的手坐在大炕边上,哭道:“我苦命的儿子啊,原本想着给你娶房媳妇好好的照顾你,谁知道竟然娶了个狠心的,这是要变着法的折腾你,自己好寻自在去。你放心,娘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您在说什么呢?什么委屈,什么自在,儿子不是好好的吗?”容凉柔声劝慰道,眼睛从二夫人跟三夫人身上扫过,又缓缓地说道:“您不觉得儿子的气色比以前好了些吗?这可都是你儿媳妇的功劳,日日盯着给儿子养身,听说药膳能养身,还特意跟韩夫人要了方子来。韩夫人您知道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丫头嫁给了太医韩普林的那位。韩太医医术高超,儿子也觉得受用无穷呢。您看我今儿个不仅没昏昏欲睡,还跟你儿媳下棋解闷呢。娘,你可不能误会好人,听人说一两句就来骂人的。”
  容夫人听着儿子这般说,细细打量儿子的气色,好像真的好了那么一丁点,不过嘴里还是埋怨道:“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你这般的操劳,哪有在屋子里一直转圈的,你身子刚好一点,要是再有个好歹,你让娘可怎么办?”
  “娘,是我中午吃的多了些,冰清怕我积食这才扶着我在屋子里散散。你应该开心才是,你儿媳心细如发将我照顾的极好,还是娘的眼光好。”容凉笑米米的说道,眉眼之间带着满意,对着母亲也是极其的感恩。
  容夫人听到儿子这样说,心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瞧着儿子的气息的确比以前好了些,又听着儿子对自己极其恭敬,好像对他媳妇好也是因为自己选的这门婚事一样,心里顿时舒泰了。
  “你开心就好,我现在最挂心的就是你,什么时候老天开开眼,让你好了我便是折寿二十年也愿意的。”说着又看着冰清,“好孩子,别把我方才的话放在心上,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我、操碎了心,就怕他受一点点的委屈。我是急过了头,今儿个这才言语过了些。”
  冰清心里叹口气,嘴上却说道:“母亲切莫这样说,也是冰清的不对,原该好好的跟您解释的,还请母亲不要责怪儿媳方才的无状。”
  “不怪不怪。”容夫人看着儿子一直笑,连带着对冰清也和颜悦色起来,细细地问着儿子的起居,听着冰清一句句回答的很是妥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夫君身子不好,你便要多费些心,若是缺什么只管跟我去说。”
  “多谢母亲,若是真有缺的,一定会说的。”冰清淡淡的说道,容夫人其实是一个手段强硬的人,做事素来缜密,但是只要一遇上容量的事情,就容易犯糊涂,说话做事也少了几分理智。
  冰清其实挺厌烦这样的,瞧着进了门一言不出只看热闹的二夫人跟三夫人,心里越发的恼恨起来。
  冰清不是不知道,她们煽风点火,只是不愿意跟她们有什么交集,但是没想到这回她们这么过分。
  “这样才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咱们这样的人家只图一个稳字,你心里记住就好。”容夫人握着冰清的手语重心长。
  冰清只是一笑,并未接话。稳?她倒是想要稳,可是能稳得住吗?后面可还有人死命盯着呢。
  二夫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果,眼睛在容凉的身上扫了几圈,只是笑着并未说话。倒是三夫人上前一步说道:“母亲这回不用担心了,大嫂对大哥精心着呢。我方才就说大嫂是个良善的,怎么会不好好的照顾大哥,可是这话没说错的。您啊就是太关心大哥,大哥跟大嫂知道您的心意,感激都来不及呢。”
  容夫人听着这话舒心不少,笑着点点头,又细细的问了关于药膳的事情,最后说道:“你要是吃着有效果,我便让你爹爹亲自拜访韩太医一趟,你看如何?”
  容夫人心里,可没什么比儿子的性命更重要的。因此听着有办法,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
  “您别着急,药膳重在温补,事情不可一蹴而就。而且冰清对这些还是有些心得,交给她就行了,您就别费心了。这府里上上下心都需要母亲操心,再为儿子这般的奔波,真是我的不孝了。”容凉细声细气的说道,面色比方才就难看了些,眉眼间就带了些疲惫。
  容夫人一见,哪里还敢说别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好好的休息,我就不累着你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将养,别的别放在心上。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疼你疼哪个去。”
  容凉笑着应了,这才送走了容夫人一行人。
  冰清把人送走后,踱步回了屋子里,坐在容凉的对面,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不用替我遮掩,我没你说的那般好。”
  她不曾做过药膳,而且容凉怎么知道她擅长这个的?冰清心里便是一凛,瞧着她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犀利。心里想过千百种可能,但是没有一种能让她想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容凉听着司徒冰清的话,身子斜靠在橘黄色折枝花的软枕上,轻咳一声,温润的声音倾泻而出,“知道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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