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水龙头，在淅淅沥沥的冲刷下影山飞雄仔细地把手来回洗了好几遍，最后拿出纸巾吸干了手上残留的水珠。
  然后，芽野优衣就看着那双经历了反复清洗，似乎还散发着水汽的漂亮的手凑到了自己面前。
  “你要咬哪只手？”他面无表情地眨眨眼，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是两只手都要咬？”
  “呃。”芽野优衣垂眸打量了一下，迟疑地握住了他的右手，然后下意识捏了捏他的手心。
  影山飞雄顺势放下另一只手，被她捏住的那只手也一动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
  总感觉心情有点奇怪，明明是一开始自己要求的......
  芽野优衣局促地咽咽口水，踌躇着还是张开嘴，把他无名指的指关节咬住，牙齿微微用力，被咬住的手却倏忽猛得一颤。
  芽野优衣懵逼地松开他的手。
  她揉了揉被自己咬过的地方：“怎么了？刚刚咬痛你了吗？”
  “没，不痛。”尽量无视指关节残留的钝感，影山飞雄埋着头用空余的手握住那只手的手腕，像是在稳定着不让它再乱动，他干咳一声，故作镇定道：“你继续。”
  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芽野优衣愣愣地嗯了一声，又低头，牙齿在刚刚那个位置不断碾磨，慢慢的，她居然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乐趣。
  “不知道我们家饭团在啃骨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末了，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象逗笑了。
  见他手指上留下了自己的口红印和不明显的唾液，芽野优衣又接了点水，把所有痕迹都洗掉。
  影山飞雄全程安静地任她动作，好像这只手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只是在她心满意足地笑着转身说去吃汉堡的时候，才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那根手指。
  原本无暇的指关节留下了两圈并不重合的齿痕，一浅一深的交缠着，莫名的，他就是感觉那一小片皮肤在隐隐发烫。
  **
  芽野优衣严重怀疑日向同学是把所有能叫来支持他们班生意的人都叫来了。
  一进他们班的教室，一桌子熟悉的面孔直接映入她的眼帘。
  排球部的其他几个一年级生，还有西谷学长、田中学长……其他学长学姐们倒是都不在，可能都还在自己班里忙来不了吧。
  芽野优衣转头：“说实话，日向同学发你的那条短信是群发的吧？”
  影山飞雄沉默了，现在仔细想想，那条短信连称谓都没有，还真有可能是群发啊。
  两人在门口傻站着的时候，眼尖的日向翔阳很快发现了他们两个，欢快地小跑过来，“欢迎光临！”
  他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的装扮，惊呼：“哇，影山你们班是女仆咖啡屋吗？”
  “差不多吧，女仆执事甜品屋。”影山飞雄一字一顿地答道。
  日向翔阳脸上笑意渐深：“那我下午有空一定要去坐坐，然后让你给我倒咖啡！”
  “你想都别想！”影山飞雄毫不客气地握住了他不断晃动的头。
  芽野优衣静静看着打闹的两人，惊觉自己居然融入不进他们浑然天成的特殊氛围里。
  “啊，对了，你们要和谷地同学他们一起坐吗？那边还能坐两个人。”日向翔阳指了指靠窗的那张大桌子示意道，而后又体贴地补充，“或者你们想单独坐也可以，还有别的位置的。”
  芽野优衣看了看身旁的影山，见他沉默着着看自己，就主动说道，“那就和他们一起坐吧，比较热闹。”
  “好。”日向翔阳点了点头，领着他们走过去，一路上还在给他们说哪款汉堡多么多么好吃。
  日向同学的语言真的相当有感染力，在他的介绍下每个汉堡都想点的陷入纠结的芽野优衣如是想道。
  虽然都想尝尝，但是顾忌着等会儿还要去吃别的，她还是只点了一个牛肉芝士汉堡。
  两人点完餐后，日向同学就蹦蹦跳跳着去后厨给他们下单了。
  同一个餐桌上，西谷学长和田中学长应该是来得比较早，已经吃上了，剩下的人都还在等汉堡上桌，月岛同学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偶尔会和他边上的山口同学说几句话。
  “你点了什么呀？”芽野优衣轻声问着僵坐在她旁边的谷地仁花。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每次和谷地同学说话音量都会不自觉放小。
  “香辣鸡腿堡。”谷地仁花腼腆地笑笑，“因为不知道点什么，所以选了销量最好的那款。”
  “我一开始也想点那个来着，但是还是更想尝尝牛肉的......啊，对了谷地同学班级是做什么的呢？”
  “是手工品展览，你要和影山同学去我们那里转转吗？”她期待地问。
  芽野优衣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不过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晚一点应该会去看看。”
  她伸手拿过免费提供的那壶柠檬水给自己续了一杯，衣袖突然被轻扯了一下。
  “要帮你也满上吗？”芽野优衣转头看向扯她袖子的影山，帮他把喝了没多少的柠檬水又倒满。
  “不是，那边桌上有一个人好像一直在盯着你，是你认识的人吗？”影山飞雄伸手指向靠门口的那桌问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芽野优衣刚好对上了那个黑发女孩毫不掩饰的注视的目光。
  那女孩穿着其他学校的制服，虽然乌野的校园祭是对外开放的，但是别校来玩的学生一直都挺少的，而且芽野优衣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