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程晏的声音有点嘶哑。
  “让女人哭的男人，更坏。”
  “我错了……姐姐，”程晏已经管不了自己身上还湿着，情不自禁地就揽着她的腰，她身上温温热热，他靠了上去，“别不要我……”
  在门缝里偷看的江妈和江爸默默关上了门。
  “她上次哭什么时候？”江妈想起刚才江屿晴满脸眼泪的样子，震惊。
  “不太记得了。”江爸压低声音，“不是她十六岁那年，逃了三节晚自习，你用扫把抽她屁股的时候哭过一次吗？哦，还有她们高中搞感恩教育，哭过一次，好像你也哭了。”
  提起感恩教育这档子糟心事，江妈就烦了，“你再提一次，我跟你离婚。”
  客厅里，江屿晴对着程晏落汤鸡的模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齐麟。
  齐麟还没睡，家里因为程晏的事情吵到很晚，再加上程晏被赶出去，她爸妈到底还是担心的，程晏又联系不上，他们也拉不下脸出去找人，所以一家人一直都没睡着。
  现在齐麟收到江屿晴的照片，她就明白，这是江屿晴发来让她们安心的，可江屿晴在微信上一句话也没说，只冷不丁发了张图片，以前她发消息都会带表情包的。
  这是生气了呢。
  齐麟把照片给她爸妈看了，两人倒是稍微放了心。
  可程晏妈妈却还是在骂，气得抹眼泪，“这才谈个恋爱，就离家出走，大半夜顶着雨顶着寒都不回来，直往他们家钻。要是按他说的跟江屿晴结婚，那还不连我这个妈都要忘了！”
  “唉，再怎么样也不该半夜给人赶出去，那可是你亲儿子。”齐麟爸爸看着图片中嘴唇泛白的程晏，有点心疼。
  “亲儿子？”程晏妈妈提起这个就窝火，“你们说我养这个儿子二十年有什么用，为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跟我吵架！他以前多乖，从来没有跟我红过脸！他这是不认我了呀！你们说是不是江屿晴撺掇的？干脆送给他们江家当儿子好了！白眼狼一个！”
  齐麟见形势不对，默默退下，同时给江屿晴报信。
  这边江屿晴收到消息，在程晏脑袋上擦了几下，就把他推进浴室里洗澡。
  她去房间换了一身干睡衣，吹了吹头发，才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齐麟：照片给我爸妈看了，我妈一点不心疼，我爸倒是心疼了，这几天让程晏先别回家了，直接去学校。
  江屿晴回复了句“好”，坐下来想了想，接着就给程晏的手机打电话，发现是“已关机”状态。
  她从程晏脱下的外套里掏出他的手机，按了按，没反应，没电了。
  “唉呀……”江屿晴扶额倒在沙发上，“屋漏偏逢连夜雨，离家出走刚好手机没电，真倒霉。”
  江屿晴以为程晏是手机没电才没给她打电话，实际上是他愧疚，不敢打。
  程晏半夜走到她家墙外，握着手机，翻开到和她的聊天界面，硬生生耗到没电，都没拨出去。
  洗完澡，程晏穿上江爸的新睡衣走了出来。
  江屿晴看到洗了热水澡的他浑身干净清爽，浅浅的头发一小簇一小簇地竖起来，还在滋滋冒热气，她的气就完全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