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作者:初禾      更新:2024-11-20 15:25      字数:2057
  鸣寒笑笑,问:“哥,你梦到什么了?有人在梦里追你?”
  那个梦本就十分零散,混合着许多过去查案时的片段,上医院这一通折腾,陈争几乎忘记了梦中的内容。
  “我梦到……”陈争皱了皱眉。大部分片段已经消散,但他还是想起了那个大火中的身影。是那个案子,离现在已有十多年的案子。
  他轻轻动了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梦到那个很久都不曾想起的案子。是因为那人是从老楼最高的阳台坠落?不久前鸣寒悬挂在吊塔上,惊心动魄,不同的是他用尽全力,将鸣寒救下来了,而那个罪孽深重的人没有活下去的心,他相救也无能为力。
  现实的刺激冲入潜意识,揪出了这桩陈年旧案。
  “以前函省有个拐卖儿童的团伙,主谋是一对姓曹的兄妹。”陈争缓缓回忆,这对兄妹其实也是苦命人,但他们将恶意释放给了比他们更可怜的小孩身上。警方注意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占据一座年久失修的老楼。
  老楼和城市里常见的老楼不一样,是几十年前的外国友人援助修建的,有点西洋风格,救助生活困苦的人,顺便传教。后来外国友人离开,老楼里生活着一些受过外国友人帮助的人,他们又年复一年帮助其他人。
  曹家兄妹谋杀为他们提供庇护之所的善良老人,而当警方包围老楼时,他们一把火烧了老楼,准备让十几名小孩陪葬。
  警方最终救下了所有孩子和大部分人贩子,唯一死去的名叫曹寿,是主谋兄妹中的哥哥。
  “他……”说到这里,陈争再次想起曹寿最后看向他的那个眼神,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忽然感到反胃。
  鸣寒看出他不舒服,“好了,不说了。”
  但安静下来,陈争反而有些坐不住。他和鸣寒靠得近,几乎是依偎在鸣寒身上的,穿得有多,轻轻动一下,就像是在鸣寒身上蹭。
  鸣寒说:“你是熊吗?”
  陈争说:“那你是树?”
  鸣寒笑道:“精神好点了?你说的那种西洋风格老楼,我也见过一个差不多的。”
  陈争有点感兴趣,“哪里?”
  鸣寒说:“就在竹泉市。”
  陈争想了想,“没有吧?”他调到竹泉市之后,虽然不像在洛城那样各个角落都熟悉,但也大致了解过。西洋老楼在整个函省都不多,竹泉就更是没有。
  “有,但不在市里。”鸣寒说:“西边高速公路旁的荒地,但已经废弃很多年了,野猫都没一只。”
  陈争问:“那你怎么知道?”
  鸣寒神神秘秘地说:“因为我是个好奇宝宝。”
  第120章 无依(04)
  陈争输液输得晕乎乎的,不久就靠在鸣寒身上打起盹,鸣寒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药袋,快输完时叫来护士换了新的。
  全部输完时,天已经大亮了,下了一夜的雨停歇,居然还出了太阳。陈争感觉好了不少,身体虽然还是软绵乏力,但头不再痛了。
  经过医院门口的早餐铺时,陈争觉得下粥的咸菜特别香,问鸣寒饿不饿,想不想喝粥。鸣寒索性买了两份,带回家吃。
  路上,陈争悄悄将裤腿从袜子里扯了出来,他现在有点劲儿了,穿衣打扮上的那点“执着”又冒了出来。鸣寒看着他的小动作,并没有再阻止。
  整理好衣着,陈争说:“詹富海这个人我们还要再……”
  鸣寒说:“现在不考虑案子。”
  陈争扭头,“嗯?”
  “忘了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了?”鸣寒说:“你这次感冒主要是因为长期高负荷工作造成的疲劳、压力,抵抗力才变得低下,吹个风就中招。三天的液还没输完了,又开始想詹富海了。”
  “不是。”陈争下意识争辩,头居然又隐隐作痛,像是给他拉了个警报。
  “不急着这一时,医生的话你可以忘,咱舅的话怎么也不当回事了?”鸣寒说:“你现在的身份还是竹泉研究所的陈主任,韩渠再次出现又一次刺激了你,你都已经生病了,还生龙活虎地回去调查,你觉得那些暗中盯着你的人怎么想?”
  这话让陈争顿时清醒。对,“量天尺”将他作为考量韩渠的参照物,他刚见过韩渠,知道了真相,如果他表现得亢奋、积极,“量天尺”必然怀疑韩渠。这些年韩渠和卢贺鲸为了深入“量天尺”付出了多少,他决不能做那个破坏者。
  “我跟老唐说过了,他的意思也是你趁这次好好休息一下,不久之后有需要我们的硬仗。”鸣寒说。
  陈争点头,“我知道了。”
  车又开了会儿,陈争忽然反应过来,“卢贺鲸成你舅了?”
  鸣寒弯起唇角,“叫叫又不犯法。”
  回到家,陈争把粥和咸菜都吃完了。鸣寒让他回屋去睡一会儿,他不肯,抱着条毯子靠在沙发上看平板。鸣寒调好空调的温度,监督他吃了药,又打算出门。
  “你去哪?”陈争鼻子不通气,瓮声瓮气地问,“回机动小组?”
  “你都休息了,我还去当驴啊?”鸣寒说:“买点菜回来,总不能顿顿都吃糯米面吧?”
  鸣寒一走,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声。陈争看着平板上推送的新闻,逐渐开始走神。
  这套房子是他按自己的喜好装修的,沙发很大,电视也很大,茶几下面原本铺着地毯,电视墙下面的柜子里装着当时最新的游戏机和游戏,还有各种音乐碟。他想的是假期可以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这样平静空闲的生活却一天都没有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