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作者:大团团      更新:2024-11-13 16:11      字数:7578
  曹操这几日经常女装, 每当戏志才因为血量低于四成而陷入昏睡时候, 都会找戏志才, 给他狠狠回复一把,更愁人的是戏志才的血条递减速度更快了, 前几日是两天刷一次, 现在已经到了半天就要刷一次的地步。
  也许是不断重复的给他回血, 降血, 回血地来回折腾,本就病弱的人精神气更虚了, 瘦地弱不禁风, 这下连下巴都尖地仿佛能戳到人。
  曹操心疼坏了,两大谋士病倒,大量公务都堆在他肩头, 好在有了新的颍川士人加入进来, 曹操能够委派分摊下去事物, 多抽一些时间来守着戏志才,并且随时让系统监督自己谋士的血条。
  这次没未过半日就听见了系统的警报, 曹操立即赶回, 又过了片刻, 戏志才的血量已经低于了10%!
  眼看马上就到屋子里了,曹昂又突然出现,在后面追赶喊他母亲,曹操焦急地都快上火了,头也不回地闪身进了门, 将小子给关在了屋子外。
  曹昂疑惑地在屋子外拍拍门:“母亲怎么进戏军师的屋子里了?母亲?”
  “你父亲请我来为戏志才医治,此前我能治好夏侯惇的眼睛,你们也该看到我的医术了,”曹操隔着门喊了句,当即给生命垂危的戏志才刷起了恢复。
  曹昂在门外徘徊不去,满腹疑虑:“父亲叫母亲来的,那么父亲也在屋子里吗?母亲为何不让我进去呢?”
  “你乖乖待在外头替我守着门,”曹操喊了句,好在曹昂这老实孩子,尽管心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仍然听话地乖乖待在外面,已经初具少年俊朗的嫩脸纠结着皱成了一团。
  曹操揉了揉眉心,十分庆幸自己长子是个乖孩子,转眼给戏志才恢复过了头,昏睡的谋士睁开眼眼睛,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热乎了起来,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每当他坠入冰窟深渊时候,都会有人将他从性命垂危中拉扯回来,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也感觉到死亡在召唤拉扯着他,是谁每次站在床头给他治愈,将他一次又一次从死亡的边缘拉回凡间,这一次,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人。
  乍一睁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他仿佛看到了主公的影子,刚要呼唤,眼睛渐渐清晰起来,一看是个清丽丰满的姑娘,那句主公愣是噎在了喉咙口。
  戏志才打量女子片刻,疑惑道:“你是……”
  在曹操的视野中,戏志才的血条降地更快了,这次恐怕不需要半日,他就得又回到生死边缘线上,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自己,曹操也不再卡血量,而是将他的刷到了满值,再让它缓缓减退,这样就能坚持超过半日。
  每当女子的扇子挥过来的时候,都能给戏志才带来一阵暖意,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视线落在随之飘落的花瓣幻影上,震惊地伸出手去触碰。
  那花瓣融入了他的手心,顺着皮肤滋润四肢与身躯,魔幻一般的景象匪夷所思,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玄乎的场景,让戏志才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不然怎么会遇上女仙呢?
  这时,屋子外的曹昂又一次喊道:“母亲,我听见戏军师的声音了!”
  曹操要是再不拉开门,屋子外的曹昂恐怕地徘徊到半夜去。
  当着戏志才的面,曹操将门打开,放了他进来。
  母亲?
  戏志才大脑卡壳了瞬间,回味过来:“竟是主公的夫人吗?”
  主公的夫人究竟是人是鬼?
  她竟然可以靠跳舞来救人!
  那么之前几天,每一次都是她来救他的吗?
  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主公陪在身边,戏志才竟不知道救了自己的竟是主公那位神秘的夫人。
  曹昂见戏志才脸色恢复了健康,顿时笑弯了眉眼:“军师没事啦!”
  “只能坚持半日,”曹操愁啊,脑海中飘过长琴先生所说的话:恢复扇舞,治病不治命,生命终将走向死亡,恢复扇舞无法与死亡对抗,也不能与天意相斗。
  所以才有了复活扇舞,真正的逆天改命的绝技。
  病了那么久,戏志才已经看开了,他轻笑一声,起身来拜谢曹操:“还要多谢夫人这些日子的救命之恩,若生死是命,自不必强求。”
  曹操急了:“你还未看到天下平定的模样,没有等到天底下寒门公平能够出仕的那天,就这么干心死去吗?现在已经攻打下了三州,天下人也需要你,你的主公更需要你,你舍得离开他吗?”
  戏志才表情微妙了起来,他没想到主公的夫人连这事都知道,原来他们主公与夫人之间,关系亲密到无话不谈吗?
  他轻叹一声:“我不舍得。”
  可若是死亡是命,人类又如何能反抗上天?
  “主公人呢?”戏志才突然问了起来,将曹操给问得“娇躯”一震。
  曹昂也被提醒到了,他歪了歪头:“对啊,父亲找了母亲来治疗戏军师,现在军师好了,父亲去哪里了?”
  曹操遮掩住心虚,面无表情道:“他去忙公务了。”
  “是有急事吗?”豫州近期没有什么事需要曹操总是监管着,大冬天的,人们很少出去活动,除了边防以外,大部分人都老实待在家里,每一次戏志才生命垂危的时候,曹操几乎都会过来看望,怎么这一次他夫人来了,还与谋士共处一室,虽是为了救人,但这心也太大了吧?
  似乎漏洞很多的样子,曹操现在掩饰起来也有了心得体会,只要他表现地理直气壮,其他人又不会盯着刨根问底,当面糊弄过去就行了,最多被他们心里腹诽两句,他脸皮厚,被嘀咕也不会打喷嚏!
  “是啊,突然之间的急事,”曹操面不改色,那是吃准了曹昂与戏志才脾气好,这要是面前的人是郭嘉、荀彧,亦或者是陈宫,都有被揭穿的可能。
  曹昂果真没有再继续问,曹操催促他去看看郭嘉。
  曹昂道:“我刚从军师那里过来。”
  本来是想找父亲告状军师生病了还看艳书,在母亲面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先回去吧,你父亲将戏军师交给我,自然是相信我能够治好他的,”曹操说着,想要将曹昂给打发走,关于他刚才跳舞的事情,他还没对戏志才解释呢!定要与他约定好保密才是。
  曹昂还想留在这里,可他找不到理由,老实孩子脸皮薄,做不到死缠烂打,曹操一催促,他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曹昂失落地拢下脑袋,想了想,既然父亲在忙公务,那就去父亲那边帮帮他吧!还能趁机会问问母亲的事情。
  曹操从不与孩子提起他生母的事,以至于他揣测父母的关系,每当他主动问起的时候,父亲都会顾左右言他,或是岔开话题,殊不知正是这样避而不见,反而惹了孩子的逆反心理,反而更加想要知道关于母亲的事。
  曹昂走后,曹操这才说起了自己此前给他治疗的事,想要请戏志才为此保密。
  戏志才再次拜谢曹操:“貂蝉夫人放心,您的治疗方式特殊,主公将您请来为我治疗,是相信我,重视我的,我亦会回报以忠诚和信任,为您保守这个秘密,绝不会为你惹来祸事。”
  也许是躺得太久了,他有些腿软,站了没多久就站不动了,戏志才喘了口气,打算走到一边坐着。
  见他走路有些跌跌撞撞,曹操心头一紧,忙伸手去扶了一把虚弱地谋士,顺手将他扶到了床榻边。
  似曾相识的动作,不是主公一直对他做的事吗?
  戏志才的视线不由带上了诧异,他看向了女子精致绝美的脸,依稀发现她柔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画着妆容,若是没了那些妆,似乎五官与他们主公有那么几分相似的样子。
  要不是怕太过匪夷所思,曹操还想像前几天那样顺手打横抱起戏志才呢!伸出手的一瞬间想到自己女装,忙忍住了,改为了扶他。
  他收回了手,面不改色地说道:“得罪了。”
  戏志才哑然:说话说的,好似她轻薄了自己一样!
  正说着话,戏志才猛地吐出一口血,血条骤然下滑了一大截,吓了曹操一跳,他忙又给他刷上一些。
  之后的几天,曹操想尽了办法想要治疗他的病,各地大夫都请过了,全都没有办法,大夫是人,不是神明,救不回来的命只能顺其自然,戏志才对此已经看开了,还劝曹操不要为难大夫。
  一连几天,曹操都不得不总以女装出现在戏志才周围,盯着他的血条给他恢复,眼瞅着减缓速度越来越快,从两个时辰刷一次,到半个时辰刷一次,不过是过了七天罢了。
  这一日,戏志才似乎是感受到自己时日无多了,他叫住了曹操:“为了我的病,主公将公务都荒废了,每天就守在我身边,志才实在是愧对主公的爱重。”
  穿着女装的曹操愣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血量的速度,堪堪与治疗速度持平的时候,就是戏志才命丧之日。这是曹操这些日子以来得出的结论,生命的脆弱令人心酸,从祖父去世时起,他总是在获得中不可避免地会失去,有些失去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他拥有能够挽回的能力,所以刘宏死的时候,才不会痛彻心扉,像送别祖父那样撕心裂肺的难受,也不会在重要之人即将去世时过度悲伤。
  曹操想: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眷顾吧!
  等到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曹操有一种等待了很久的宿命感,暗道一声:来了。
  当初是戏志才找到曹操,与荀彧一起扶持他度过最开始的开荒时期,是戏志才说想要看到未来的寒门能够获得平等出仕机会的一天,他惊才绝艳,却为曹操操心前,操心后,主公犯蠢他兜着,主公冒进他收拾摊子,主公颓丧了他来开解。
  这样一朵解语花,默默无闻奉献自己,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待着为他排忧解难,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来到他身边,从不喊苦喊累,这样的倾心奉献只为他一人的谋士,这样心怀天下想为寒门出头的谋士,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戏志才不似郭嘉那么跳脱,他沉稳守礼,他也不似荀彧那样的清冷,他有温度,笑起来的时候尤其令人感到如沐春风,顶尖的脑子,圆滑的处世,种种形成了戏志才这样一位独特的人,在曹操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让他舍不得他死,舍不得他没有看到夙愿实现的那一天就去往另一个世界,永远孤独的沉眠在坟墓中。
  曹操做好了要对戏志才用复活扇舞的准备,他用心考了清楚了。一年寿命,他愿意用它来换得这个人重活一世,他还年轻,一年而已,没事的。
  这次是来与还带着记忆的戏志才告别的,以刘宏的情况来看,复活以后的谋士,将不再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偶尔,曹操也会想到:现在的曹宏,还是当初的刘宏吗?
  想了想这个哲学的问题以后,曹操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吃撑了闲得慌,只要他还是他,即便是失去记忆又如何,重生是一种希望,是生命延续下去的另一种可能,曹宏未来会长大,会在父亲的关爱下,兄弟的有爱下健康成长为正直的少年,曹操只要想到这一点,就感到愉悦,连嘴角都会弯弯勾起。
  之前说戏志才是自己的谋士,一人可抵挡千军万马,所以曹操重视他,不希望他死去,私心里,在确认愿意付出代价去给他重生机会的时候,曹操已经将他视为了亲人。
  曹操打算与戏志才好好聊聊,告诉他自己的女装身份,等他复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能想到他还没开口呢,怎么戏志才就知道是他了?!
  也许是曹操愣神太久了,惹来戏志才微微一笑,他声音虚软无力,轻声细语地说道:“主公的破绽太多,又因焦急,难免会有些纰漏,我与‘貂蝉夫人’相处了那么久,距离给我治疗的时间越来越近,而‘貂蝉夫人’与主公,二者从未同一时间出现过。”
  戏志才勾起了唇,脸色灰白地都快死了,嘴角却尤带着笑意,感受到曹操这些日子小心翼翼地关爱,他眼中温暖的笑意更浓,像是黄昏时出现的彩虹,黯然中染着温暖的色彩。
  他轻声道:“虽然刚开始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从开始的猜测起,到证实这种猜测,再到逐渐熟悉您的模样,也不过是用了几天罢了。”
  戏志才眼中倒影着曹操的模样,温柔地说道:“主公一个女子女扮男装能有如此成就,世间许多男子都难以与您相比,志才不会因为您是女儿身而轻视您,只会更加钦佩您的才华与努力。”
  曹操:“……”
  等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脸色古怪地问道:“志才以为我是女子?!”
  戏志才点了点头,诧异道:“难道不是吗?虽不知主公是为谁生下了那么多儿子……”
  他几乎已经生锈的脑子转动了下,戏志才迟疑地想到了一件事:他跟着主公那么多年,好像从未看主公有身孕过。
  戏志才回味过来,吃惊道:“原来主公与奉孝当初一样,是男扮女装啊?”
  说完这句话,他的血条已经飞快地降低到了最后四成,戏志才的眼睛已经出现了头晕眼花的模糊画面,而曹操为他刷的恢复舞扇速度已经跟不上他掉下来的速度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戏志才临终前还想要对曹操说一些真心话,他轻轻拉住了曹操的手,请他俯下身来听他说话。
  曹操低下头,柔声安抚他:“别急,慢慢说,我都听着,志才有什么心愿,我也都听着,但凡是能为你达成的,我都会去做。”
  戏志才又笑了下,哑声道:“主公以为志才的心愿是看到寒门起来的那一天,殊不知,志才真正想要看到的,是主公成为天下共主啊!”
  他微微抬起头,视线中看不清曹操的面部表情,力气已经快耗尽的时候,几乎是用出最后呐喊的力气,去说出细弱蚊鸣的声音:“汉室已亡,崩溃的权力人人都能去争取之,主公实力强盛,可做争霸天下的诸侯,在志才心目中,无论是袁绍、刘表、还是其他人,都不如主公强大。志才想问,您可愿做重建新秩序的先行人?”
  而重建新秩序的人,唯有新的帝王才配拥有资格,戏志才想要看到的,是曹操打败所有人,成为真正的天下共主!
  说完这句话,戏志才已经到了濒死的临界点。
  曹操忙从发愣中回过神来,复活扇舞比恢复扇舞特效更加夸张,美伦美央的舞姿,加了滤镜一般的盛世美颜,就连背景,都仿佛唱着神圣的歌谣,与刘宏当初一样,戏志才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然后等张开嘴,已经成了个无齿小儿。
  死之前还酝酿感情要劝曹操兴起征服天下野心的戏志才,彻底傻眼了,呆呆地张开嘴,表情空白一片,如同是被人戳中了痛处的松鼠,都吓呆了。
  曹操观察戏娃娃几下,没发现他带有记忆的样子,捏了捏戏娃娃的小脸,顿时愁了:“这孩子,怎么不哭呢?”
  刚出生的娃娃往往会嚎啕大哭,一次来证明自己到达了新世界,曹操“接生”了那么多娃娃,每一个都哭过,到了戏娃娃这边却不哭了,这让曹操有些纳闷,更忧心他是不是身上还有什么胎里带出来的疾病。
  曹操抱起了戏娃娃,扬起手在他光滑的屁股蛋上拍了响亮的一巴掌。
  小娃娃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嘴一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一哭,曹操反而松了口气了:“还好没病,志才这是要吓死我。”
  戏志才惊地张大了嘴,发出了属于小宝宝的奶哼声。
  他伸出小手,去勾曹操,想要开口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小手勾不到曹操的脖子,只能勾得到他衣襟,戏志才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曹操的衣襟给拉开,露出里面白嫩嫩的皮肤,简直是肤若凝脂!
  戏娃娃一阵恍然:原来主公竟然那么白吗?!
  这衣裳的材质柔软细腻,手感与时下的布料完全不同,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想着想着,戏娃娃不小心将口水糊了上去,正在懊恼着,没想到那滩水自己消失了。
  “咿?”
  他盯着那地方看了半天,露出了与刘宏当初一样,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刘宏至少知道曹操会男扮女装,戏志才花了几天好不容易接受主公会男扮女装,又一下子被变小,小小的脑袋瓜子不禁思考起人生来:主公他,该不会不是人吧?
  曹操熟练地为孩子裹上襁褓,又给他弄了些奶喂下去,吃饱喝足的戏娃娃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这个年纪的小娃娃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其他时候就是在发呆,唯一脑子能动的时候,只需要曹操稍稍一打岔,戏志才就被带着跑了。
  娃娃的身体不受控制,张嘴会流口水,便便会糊了尿布,戏志才这辈子活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遇上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也从未体验过这样窘的感觉。
  戏志才的去世,令曹营众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唯恐惹了曹操,大家似乎都觉得整日里绷着脸的曹操悲伤过度,殊不知曹操是在苦思冥想怎么安排戏志才的身份。
  最终,曹操告知众人:“志才虽未成亲,却有红颜知己,这个孩子是志才的后代,现在已经一岁了,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父亲,我怜惜志才幼子失取双亲爱护,打算将他收为义子。”
  不明真相的众人都将此事当真了,唯有同样悲痛好友病逝的郭嘉,狐疑中透露着探究,向曹操提议:“我至今难以接受志才病逝的消息,也从未听说过他曾经与谁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志才自从跟了主公以后,全心全意都心系在您身上,整日里有忙不完的公务,就是空闲了也会去揽事情做,这样又如何会结实女子呢?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见一见这个孩子?”
  郭嘉此前就问过戏志才怎么没有成亲的打算,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戏志才:我孑然一身,可以全心全意为主公的事业而拼尽一切,再者这病秧子一样的身体,就不要祸害良家姑娘了。
  娶妻生子根本就不在戏志才的人生规划之中,他怎么突然之间会多出来一个一岁的孩子?
  谋士们之中,就属郭嘉与戏志才关系最好,友人去世,郭嘉的悲痛比曹操更甚,再加上他身体也不好,曹操是生怕他病倒,对郭嘉的提议自是欣然应允。
  戏娃娃与戏志才的五官足有八分相似,唯一不相似的地方,就是小脸上丰富的肉肉,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上去。
  郭嘉惊道:“这还真是志才的儿子啊!”
  能不是吗?几乎一模一样了都!
  郭嘉顿时就信了这就是戏志才的儿子。
  有了新生命延续戏志才的血脉,就像是黑漆漆的夜里突然点亮了一盏灯,郭嘉心中的郁气散去不少,注意力也被小娃娃转移,开始三五不时地来看戏娃娃,他几乎是将戏志才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养。
  曹操询问道:“奉孝若喜欢他,不如真的将他收养了?”
  郭嘉摇了摇头:“我喜好自由,漂泊不定,家里没有正妻操持,孩子跟了我是受罪,还是主公来就好。”
  况且,做了曹操的义子,戏志才的后人日后地位就完全不同了。
  戏志才原名为忠,志才则是字,曹操想了想,打算为孩子保留戏这个姓氏。
  他将戏娃娃取名为戏康,健康的意思,取字平安。
  春季到来,曹操带着新得到的义子回到了兖州,将小娃娃带回了自己家中。
  曹宏盯着靠在曹操怀里熟睡的新弟弟,视线诡异,目光幽深。
  曹家中有仆从与奶娘,照顾过五个孩子,人手与经验都丰富,家里时隔多年又进了一个孩子,虽然不同姓,却让几个孩子都感到新鲜。
  这不,孩子们一窝蜂地凑过去看新来的小娃娃,就像是在围观小猴子似的,发出阵阵惊叹声。
  戏志才感受到了什么,从睡梦中醒来,他仰头看着雕刻精致的房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脑袋。
  男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冷漠中带着审视,他微微挑起眉的样子是这个年龄孩子不该有的,只听他不悦地冷冷道:“你就是阿瞒最宠爱的那个谋士,戏志才?”
  戏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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