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赫轩稍稍整理下头绪,坐在叶无道对面缓缓道:“04年陈叔叔的盛大在纳斯达克上市,当日以百分之百点八的惩幅稳收在,11点97美元每股,创造了04年中国概念股在国际资本市场上的最优异的开局,而05年分众正是登陆美国纳斯达克股票交易市场后融资总额达到21亿美元,创下中国概念股在纳斯达克融资规模之最,随后一个个振奋人心的记录被创下,可以说,虚拟领域无疑是财富聚集最快捷的途径,而神话集团本身拥有雄厚的技术基础,获取的利益却是少的可怜,两个季度的相关销售额只占集团的81!”
  叶无道笑道:“陈叔叔?陈天桥和你是什么关系?”
  陈赫轩有点不好意思道:“他是我表叔,因为不喜欢被人说靠关系走后门,所以就来神话了,所以每次过年都难免被唠叨。”
  心中暗暗盘算的叶无道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神话集团的下一个重要增长点是电子产业,而我的关注和扶持力度都不能让你满意,导致如今神话集团电子科技部相关产业的萎糜不振,我也清楚,你一直反对我四处撒网的投资酒店业、千岛湖房地产和电影。”
  没有预料到叶无道说话如此直接的陈赫轩明显有点招架不来,惶恐道:“总裁,我没有反对你集团发展方针的意思,真地没有。”
  陈赫轩可不是商业白痴。在经营理念上与上司不合素来是忌讳中的忌讳,而且他明显看出来叶无道属于那种冷血铁腕的领导者,不喜欢在事情定下来后出现第二种声音,前段时间让近千人绝望的神话内部大清洗就是一次警告——不按照我地意志办事就让你滚蛋!陈赫轩再自负也没有胆量叫板这个背景雄厚、城府可怕的总裁。
  叶无道抛给他一根烟。摸了摸下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继续留在神话吗,其实本来上次内部调整中你是第一个被开除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陈赫轩摇摇头,他虽然是顶尖商业精英,但对公司内部的勾心斗角和拉帮结派没有一点兴趣,在这方面他几乎就是个弱智。不过他虽然置身事外,也不代表真的一点都摸不着头脑,任何一个神话职员都清楚陈影陵为首的激进改革阵营和周阳等一批神话老员工针锋相对,往往一个新员工被吸纳入神话集团这部高速运转的机器后就会面临选择哪一个阵营的难题。能够保持中立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而陈赫轩就是其中一个。说实话他这样的烫手山芋两方面都不敢收下,说地形象点陈赫轩就是一只刺猬,对敌人对朋友都是。
  叶无道享受着孔雀给他的穴道按摩,闭上眼睛朝思索中地陈赫轩笑道:“在我看来鲇鱼效应有两种,一种就是我把余政文和邵旭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才放在南辕北辙的位置上,以此激发各个层面的神话员工,余政文毫无学历。却能够成为陈影陵的左右臂膀,邵旭毕业于世界最顶尖的商业学院,却必须从底层干起,这都是神话内部很好的范本,事实上,这两个人也没有让我失望。”
  陈赫轩安静地等待这个上位者的下文。
  站在叶无道身后的孔雀那紫色长发柔顺盘在他的肩头,叶无道手指轻轻缠绕起一撮紫丝,继续道:“还有一种就是鲶鱼效应就是你,虽然教科书上都扬言对于那种不认同企业核心价值观的人员尤其是高层人员都要坚定不移的铲除。呵呵,铲除,这个词汇不错。但其实这个其中有不小的误区。一种正确的战略思想,往往需要另一种错误,或者说是相反的思想来验证,这样是最直接地验证方法,要不然整个企业就会陷入一种迷茫,这也是很多超大型企业后期凝滞不前的原因。”
  陈赫轩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被人当作棋子地感觉真的不是那么舒服,狠狠抽了口烟,咳嗽连连。
  叶无道笑了笑,把孔雀抱在怀里,道:“说吧,把你想法说给我听听,如果我错了,我无所谓全盘否定既定方针。”
  陈赫轩听到叶无道这番话也有些动容,正色道:“对于已经兼并飞凤集团和月涯网络公司的神话集团来说,天花板可以分为两层,一是技术层面的,也就是缺乏在中国市场对电子网络等各个领域标杆规则的制定没有力度,这一点,除了像联想tblv那样依赖兼并国外拥有一流技术的先进公司,我更欣赏三星那种在一个高度上发扬自主研发的做法,不过后者需要循序渐进,说实话,把近乎全部的流动资金投入近乎烧钱的网游动漫和电影酒店,后者根本就没有可能彻底执行。而第二个是市场容量,也就是未来的发展空间,我擅自通过雇用上海海略管理咨询公司和英国简史战略咨询机构对神话集团作了评估,结果等下我交给总裁,总的来说就是如果不能在即将展开的与东方集团和风云企业的交锋中获胜,神话集团会很快死掉。”
  神色动容的叶无道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确实对神话花大心血的英俊金领,如果说他是通过这种方法取悦自己,那么他只能说这个神话集团内部风云榜上连续一个季度雄踞前三甲的男子真的是摸清了自己的心思——不管过程只求结果!叶无道起身道:“我们在集团里转转,你边走边说,有什么说什么,你要么升职,要么卷铺盖走人,看你自己的。”
  陈赫轩强忍住心中的震荡,平静的带着叶无道走出办公室参观神话集团。
  谁都知道这位总裁至今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参观神话集团。在外人看来这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对习惯叶无道特立独行的神话员工来说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包括中国天使基金创始人和天才操盘手的陈影陵、创建月涯地夏诗韵、飞凤集团总裁蔡羽绾等众多精英的偌大董事会能够如此团结,也无法想象这个总裁跟首席运营官那么亲密无间。更无法想象主将不坐镇神话的前提下依然迅猛发展,所以,在神话,一切皆有可能。
  能够陪同执掌几千人命运的总裁参观大楼,陈赫轩明白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叶无道没有让二把手陈影陵或者原叶氏集团派系首脑周阳等其他分量远远比他重的人陪同,这无疑是对神话内部的一个消息——陈赫轩是我的直隶下属!这对处处被刁难的陈赫轩来说无疑是拿到了一把尚方宝剑,他怎么能够不激动?
  叶无道并没有理会电子部内的震撼,皱眉道:“神话集团很快死掉?虽然说飞凤集团目前并没有反哺神话集团地能力,但是在杭州那两家五星级酒店正式开张后就算不能马上盈利。也不需要神话继续投入,而月涯网络更是凭借良好的口碑继续依靠《吞食天下》和《水月洞天》赚钱。加上神话本身在《铁骑》上预算十亿其实只有投入六亿地资金很快就能获利,就算在g省成绩尚且不错的神话地产和电子业不说,神话集团也没有顷刻崩盘的可能吧。”
  陈赫轩陪着叶无道来到人力资源部,听说消息的蔡羽绾走出办公室见到这一幕后也搞不清叶无道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就像飞凤集团现在仍然或多或少排斥神话过去的员工一样,神话内部也有对她不服气的人,总之她是抱着问心无愧不偏不倚地原则办事。和一本正经的叶无道打了招呼后就继续回办公室埋头干事。
  “总裁,我明白你的意图,把代表风险的鸡蛋放到酒店餐饮、电影网游、房地产等多个篮子里,事实上让我惊讶的是总裁你在这么多个领域内的如鱼得水,我知道事实并非外界传闻你有背景有关系那么幼稚,呃,我没有拍马屁的意思,我想说是在这些成功的背后掩藏了很多不可知因素。”
  陈赫轩带着叶无道四处参观,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群青常针对他冷嘲热讽的高层那种被镇住地错愕。这让他有种报复的快感,至于那些女职员的青睐和崇拜眼神,他并不放在心上。叶无道并没有告诉陈赫轩他非但在那几个领域有投资。对收藏市场和足球同样兴趣不小,如今他已经暗中说服在书画界名声超然而且暗恋姑姑地方月墨参加他那个堪称疯狂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他除了拿出姑姑叶晴歌“卑鄙的温柔”威胁方月墨外,还和不少拍卖场接洽过,也没有少光顾和杨家叶家有关系的收藏宗师,至于足球,虽然暂时没有行动,但叶无道肯定会在接下来一年有所动作。
  “说说看你的潜在因素。”把孔雀放下来后牵着她的手,叶无道对陈赫轩的说法真的来了兴趣,在神话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打动他,哪怕是陈影陵也不能,而萧聆音也数次向他提到神话内部问题,但都被他轻描淡写的转移。
  “说实话,本来我就不赞同总裁你分散风险,比如网络天花板最硬的一层是社会典论和政策风险,各界对网游的质疑一直不断,同时政府已经出台了一系列控制网游过渡的政策,如果月涯网络在新的游戏开发上没有足够的新意,很可能就是一个无底洞。再者,想必总裁你也知道成也资本,败也资本,资本的另一面表现在绝对的话语权,虽然总裁和陈董事成功吸引八家亚洲甚至世界首屈一指的风险投资机构对神话注资,但是包括软银在内的三家机构也同时对风云企业青睐有加,华尔街的投资者对期待的是强强联合的整合方式,类似阿里巴巴和雅虎,分众和聚众,我担心有人利用这个对神话施压,也许以前我不会说这是个威胁,但是在东方集团、风云企业和科讯产业三大巨头联手进军南方市场后,我想说,神话有麻烦了,而且麻烦不小。”
  “确实如此。”
  “我其实想表述的就是神话集团目前缺乏一种能够真正意义上暴利的敛财手段,如果,总裁想要在一年之内跟我叔叔一样进入福布斯中国财富榜前十的话。”
  “你叔叔花了一年时间就荣登榜首了。”叶无道笑道。
  “他运气确实不错。”陈赫轩说到陈天桥这位中国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叔叔似乎并没有太多感慨。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很多人往往忽视了。”叶无道拍拍孔雀的小脑袋道,孔雀的出现似乎引发了神话集团的轰动,很多人都跑过来张望这个不知道性别的漂亮孩子,如果不是孔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很多人都要冒着被裁员的可能来捏上几把了。
  在执行10%被淘汰的残酷曲线后,神话集团现在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为饭碗奋斗,对叶无道的手段更加记忆犹新。
  迎面走来陈影陵手下的另一员大将袁启明,副总经理,主管房地产项目,现在接手陈赫轩的电子部,被陈影陵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曾经创下破纪录的销售业绩,袁启明属于那种阴沉内敛的人,陈赫轩不喜欢这个笑里藏刀的“上司”。
  “总裁,您好。”袁启明皮笑肉不笑的职业性伸出手,直接把陈赫轩华丽的无视掉。
  “嗯,听说你就要调任上海,一帆风顺。”叶无道高深莫测的伸出手,祝贺这个马上就要给神话去上海掀起硝烟和战火的高级职员。
  “谢谢总裁。”后者同样眼神玩味。
  “接下来电子部还是你的了。”叶无道望着袁启明的背影微笑道。
  没等到陈赫轩感谢,他和叶无道的眼神都聚集到一个神色冷漠的大美女身上,夏诗韵,前来商谈新款网游事务的月涯董事长。
  这次是轮到叶无道惊呆了,陈赫轩走上前和这位懒得正眼看叶无道一眼的冰山美女谈笑风生,最后似乎还约定时间,在客套寒暄了几分钟后夏诗韵离开,陈赫轩走到目瞪口呆的叶无道面前,眨巴眼睛难得的风趣道:“我和夏董事长是同学,只不过当初就算近水楼台,也没有半点先得月的机会,还是总裁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