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地狱犬之挽歌(上)
作者:
烽火戏诸侯 更新:2022-02-14 00:07 字数:4054
夜色凄迷。
葡京大酒店高高的楼顶,一人仿佛与月夜融为一体。静静地望着叶无道离去。月色下,那人影玲珑有型,仿佛月之女神,窈窕,神秘。
这道出尘身影后恭敬肃立着一男一女,男子白发苍苍,形态伛偻,似乎已经被死神的镰刀划伤,而那名年轻女子则沾染了那道身影的三分清灵,还有天生的骄傲。
“小姐,你的车准备好了。”年轻女子轻声道,似乎怕惊扰眼前这道身影的沉思,语调轻柔的就像是羽毛轻飘。
“挽歌,你帮我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做对手。”声音如歌,轻灵如玉。
“是。”年轻女子清亮眸子绽放灿烂光彩,但是神态依旧孤傲,在这个身影面前,她学会克制一切感情,也许,她觉得任何过激的情绪都是对这位主人的亵渎。
望着那年轻女子缓缓退下,那位老者轻轻摇头,又有谁晓得这位绝代佳人的背后隐藏着让欧洲杀手界颤栗的凌厉手段呢。
地狱犬,挽歌。
西欧四大杀手之一。
“小姐,让挽歌去试探那个家伙会不会……”老者小心翼翼问道,低头弯腰,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他从小就懂得,做奴才,是不能正视自己主子的,虽然他的身份不低,甚至可以用显赫这个似乎与奴才不沾边的形容词。
“就算死,也是值得地。”声音冰冷。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老者眼神一紧,头更低,身子更加弯曲,伛偻。也更显得沧桑。
“他在日本的进展如何?”似乎有莫名的叹息。
“少爷在日本对葵花家族下狠手引起了家族内部的大分歧,老爷子没有表态,但是根据老爷子地个性,多半是赞赏的,太子党的发展确实出乎我们的想象,当年,我们那步棋也许走错了。”类似管家的老者黯然道,“我没有想到少爷当初看中的并非是那个人,而是那个人的父亲。”
“走错并没有关系,现在还是中盘。鹿死谁手还没有定论,博弈论开局他的父亲是绝对的巅峰。开始的五十手堪称天下无双,但是官子阶段,我是天下第一。”语气中地傲气几乎让人无法接受。
“虎父无犬子,那个家伙真的很像当年他地父亲,只是仍然略微逊色点。”老者破天荒地夸奖一个人。
“天下男子,恐怕帝释天也没有那个男人让女人心动了,若论英雄。他也许无法称雄,但论枭雄,这个世界也就无人敢与其相提并论了,如果我早出生二十年,说不定我也会爱上一个男人。”
身影落寞,孤寂,犹如悬月。
“小姐,恕下人多嘴,所谓缘分。缘是天定,分在人为,如果小姐不肯动情。哪怕男子再优秀也是枉然。”老者诚挚道,眼前这个背影,他觉得只有当年慕容雪痕弹奏轮回时刻的一瞬间才能媲美孤独。
“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他动心吗?我知道你对这个影子冷锋很欣赏。”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带着一抹笑意,周围顿时寒意顷刻消逝,布满温暖。
“小姐的心思,下人从来不懂。”老者恭敬道。
那背影仰望星空,淡淡道:“江湖,始终是江山的一隅,再辉煌也不是巅峰,所以,他永远不可能让我倾心。”
有种女人,男人,若没有江山,没有烽火戏诸侯的倾国倾城之举,是配不上其绝代嫣然的。
燃气室里,一团火焰爆发,强劲地冲力推动活塞。齿轮转动,极速带动链条。消音器中淡蓝色的火焰喷发出的那一刻,车轮卷起一阵旋风,早在百米之外。
一条暗红色的色带划过,迅速消失在凄迷的月色里。
车体左倾,人向右平衡,暗红色的机车连续走了几个s路线,以极其夸张的姿态拐过了两个街口,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带起一阵轻烟,一股焦糊味。
完美的机车,完美地一个划弧动作。
很快的,机车上的骑手,就望见了前面车流中要追地人,三台机车,两台分在左右,一台在中。深蓝色的机车上的人,正是叶无道,再明显不过的一个追踪目标。
嘴角悄悄弯起,带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影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小姐倾心。
有人跟踪!来往不断的车辆噪音中,很明显就听得出那机车轰鸣的刺耳声。那挑衅的引擎轰鸣声,让叶无道微微一笑。990毫升,四冲程,很专业的顶级赛车。二档换三档,三档换四档,四档跳二档,二档直接奔五档,不断地改变车速,那细微敏捷的换档声,告诉叶无道,不光是车,连人也一样是顶级赛车手。
呵呵,有意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开来自己这次澳门之行引出来的巨头不少啊。
依莎贝瑞很快就感觉到叶无道的兴奋。那种血脉贲张的热度,只需从唇舌上就感觉得到。媚眼一睁,只见面前那双深黑的眸子闪着兴奋的亮光,犹如食肉者窥见了猎物。
“太子,要不要我们做掉那个家伙?”豺狼经过葡京赌场的一番生死“洗礼”之后崇拜叶无道戏弄强者的临危不乱,开始慢慢卸下防备,既然能跟着这个神秘景年大杀四方,那他也就没有其他要求了。
“你们先陪后面那个家伙随便玩玩。”叶无道好整以暇道。
郁金香佣兵团成员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叶无道一发话。两台机车在迎面而来的车流中鬼魅般划了一道弧线,左右两边分开,车速一减,反而将后来跟上地跟踪车手包夹在中间。
那跟踪车手根本就不把叶无道的喽罗放在眼里。赛车手专用的皮靴一连串踩档挑档,右脚脚尖,有频率地急点刹车,车速忽快忽慢,一顿一冲,不出三十米,就将两车甩在身后。
华丽的加速加上机车地超级动力,瞬间就漂亮的甩开郁金香雇佣军。
暗红的头盔下,暗红的唇角优美地分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就你们也配。哼!
右手油门一轰,机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只是一瞬间,即与叶无道来了个并驾齐驱。
哼,又是女人。这个色狼除了赌博,就是搞女人?赛车手透过头盔挡风面罩,望见了叶无道一脸悠闲自在的神情,还有他身边惹火的妖精,伊莎贝瑞。
看到叶无道玩味的眼神。赛车手猛然觉得,原来他是在等她!
一张不怀好意的脸转了过来,赛车手只见叶无道眼中似乎透着一丝捉狭地光芒,眨一眨眼,耸了耸鼻子,吹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口哨,脸忽然就模糊,人已远在前面。
这个混蛋!
赛车手哪受地这种挑衅,更何况。她是一个人,而对方,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不行!我一定要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换档。轰油,暗红的车身一冲,羽箭离弦,呼啸着赶上了叶无道。
“嗨,美人儿,骑车戴头盔,可是一点都不漂亮,怕死是玩不好飚车的。”这个无耻的挑逗,除了叶无道,好象也没别人能说。
两车车头再次并驾齐驱,而这时,两车已上了过海大桥。
桥上此刻正是车流滚滚之时,迎面两束强烈的大车灯投射而来。两车都以一个华丽的甩尾,让过疾驰而来地法拉利2006新款,随后一正车身,再次靠在了一起,地面上带起两道刺眼的带状火星。
“美人儿,怎么不说话啊,追我,没有点资本,怎么行呢?”
该死的声音和语调,很混蛋地说出来,只是那个混蛋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纵了,回国之后他潜移默化的愈加沉稳和安静,潜心韬光养晦的他也越来越不像个花花公子,在这一刻,这位纨绔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放荡生涯。
暗红机车上的赛车手面目笼罩在赛车头盔之下,没人能够看得清她的面目。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啊!只要你赢我,晚上我就陪你玩sr!”
车身一倾,从容不迫避过一辆车,叶无道笑咪咪地调戏那暗红机车上的赛车手。他甚至都没有去问为什么要追他,他才懒地问。
从来都是他追人,今天有美女来追,这种感觉也很不错啊。
以他敏锐的鼻子,他能够在疾驰的风中分辨出这个赛车手用地香水是,很有品位的一种选择。当然,没人说恐龙不可以用,但叶无道能够强烈地感觉到,这么拽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上帝他老人家都不会答应。
只是暗红机车上的赛车手根本就没有开口说的**,这让叶无道更加觉得有趣。
拽,够拽!
“哦,我猜出来了——!”声音拉得长长的,好象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赛车手心一跳,他眼会那么毒?一下子就看出我是谁?不,不可能!他是个玩弄奥古斯海这种人渣王者的败类,他在骗人!赛车手很快就想通了叶无道的装腔作势,真不愧是和奥古斯海一起被称作杀手界和梵蒂冈两大耻辱的人渣。
车猛然提速,展现给叶无道一个优美的后臀,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拉开距离。
想甩我,门都没有!
叶无道拍拍依莎贝瑞的丰臀,示意她去后座。后者以一个野性十足的姿态翻过叶无道的肩膀,完美地跨到后座上。
只是这么一个按肩翻身落坐的了系列动作,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后果。
一辆车窗后的人,很不合时宜地望见了那劈开的大腿在翻身的一瞬间产生的晕眩。
塔罗牌就是这么不经意上演了。又一辆车驶来,正撞到第一辆车的后保险杠上,坚固的保险杠在强烈的冲击下,就象纸一样脆弱,保险杠凹进去,随后是剧烈的震颤。祸不单行,又一辆车冲来,刹车不及,于第二辆车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第四辆车是一个反射神经敏锐的年轻人,猛点一个刹车,脚几乎都踩漏车底盘,白色宝马带着尖利的摩擦声,止住了车势。
正当那年轻人轻吁了一口气,不无得意地想……“轰”,车体一震,后面一个出门不带眼的一头拱上了他的宝马车屁股。
一连十几辆车先后追尾,顿时造成了整个过海大桥的交通瘫痪。
至于肇事者本人,则舒适地坐在疾驰的机车后座上,享受着裸露在风中超速度的快感,欣赏着美丽南湾的夜景。
男人啊,低劣的生物。
湾岸边,暗红的色机车由于超高速的行驶,造成了光影的相应反应。
水面里,波光荡漾,一道暗红色的色带飘过,随后是又一道深蓝色的影子飞过。在楼与楼,街与街的拐角,左冲右突,不断地改变着车位。这一个街角,暗红色的机车占先,下一个拐角,深蓝色机车又超过了半个身位,再下一个拐弯处,暗红色的机车华丽的甩尾,地面上冒着一道弧形的蒸汽,又冲进另一条巷道。
此刻的叶无道,早收起了戏谑的心态。摆在他面前的,很显然是一朵带刺的暗红色玫瑰。只要他心神稍有一点松懈,不用多想,立刻就吃车屁。而且由于为了摆酷,连个头盔风镜都没带,这个罪遭的,简直是惨无人道。
这个女人,比叶琰表姐的飚车还要野蛮和凶悍!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超强的赛车手,并且是个美女赛车手,实在令叶无道不能罢手。如果今晚输给一个女人,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叶无道这三个字,可就糗大了。虽然,他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可在八大战将就要汇聚太子党总部的敏感时期,他这个太子总不能太菜鸟逊色。
一想到诸葛家族那个败类毛骨悚然的笑意和阿迦门农那令人作呕的“幽怨”眼神,叶无道就浑身起疙瘩,今天要是输了,那他就不要想过个好年,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就收下这两个变态。
遇人不淑啊。
能够让他这样头痛的角色,自然是要多变态有多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