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须门承受不起。
  第284章 烈战 四
  七层圣意，七名圣婴，带来的必然是无数腥风血雨。
  按照功法内隐晦的提示，七意圣灵功的七大圣婴，会承受七种不同的副作用。
  从现在突破到第一层第一节的李崇楠来看，如果她能达到真正的七节圣婴境界，那实力……就连李程颐自己也难以想象。
  到那时，他们惹出的对手也好，敌人朋友也好，都不是龙须门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
  “老师。”李程颐转过身。“正式收我为徒，然后……退位吧。”
  “！？？”狱龙一怔，“你说什么？！”
  庄怡景和狱燕潇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两女怔怔的看着李程颐，似乎想确认他是不是说错了。
  “龙须门在您手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每年必须进入百大，对于您而言，已经有心无力了。”李程颐道。
  “……”狱龙沉默下来。
  确实。
  如果这次不是李程颐冒出来支持，龙须门将要面对的命运，必然是他自己上阵参赛。
  但他现在的实力状态……
  上去……
  大厅内一阵沉默。
  庄怡景和狱燕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崇楠则是对这些完全不熟悉，也不感兴趣，她的老师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程颐。
  修炼了圣灵功后，她感觉自己仿佛重获了新生。
  强大的慧剑可以让她随时随地在身旁三米内，袭杀任何敢于反抗她之人。
  慧剑的威力，她也测试过，足以突破市面上常见的防弹衣。
  最关键的是，慧剑可以在三米内，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位置。
  比如，对手的体内。
  这样夸张的恐怖功法，才是让她对李程颐死心塌地的核心。
  沉默许久。
  狱龙感觉喉咙甚至有些干哑，看着李程颐。
  “我……”
  “如果你能达到龙境！我就答应将门主传给你！”
  他话锋一转。
  龙境。
  龙须门的最终极境界。
  而李程颐因为一直在提升恶之花，对格斗术这方面并未有太多的倾斜。
  毕竟就算达到龙境，对他而言也不一定有多少提升。
  龙须力气，四大境界，他如今才进入力境。
  “就算是龙境在我面前，也不会是我对手。”李程颐道。
  “相信我。”狱龙此时目光坚持起来，“龙境，不是只有身体的提升进化，那是生命追求的最终极境界。突破极限，突破自我，它不是固定的达到什么层面，而是一种让你完全蜕变突破自我的境界。”
  “如果你真的能达到，绝不会后悔自己的付出！”
  李程颐看着狱龙的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于龙须门格斗术的理解，他或许有些许偏差。
  沉默了下，他缓缓点头。
  “好，我答应你。”
  “我相信你。”狱龙沉声道。“你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天才！如果说现代格斗界谁最有可能达到终极境界，那一定是你！”
  “……”李程颐不置可否。
  他身负弱等影龙血脉，无论哪方面，都比一般人强出太多。
  这样的起点，在看重体质力量速度等要素的格斗流派，自然是绝世天才。
  对于格斗界，他并不打算深耕其中。获得权限，提升圣灵功实力，才是他的目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狱龙道，“明天比赛开始，赛场在朝语市区的武道馆。比赛模式是三战两胜晋级。我们需要安排谁先谁后上场。”
  “明天一早是开幕式，正午开始第一场比赛。全国各地一共这次来了不知道多少队伍，肯定要先筛选一遍。”
  “整个比赛分为五个赛区，每个赛区挣出最强，然后五支队伍争夺决赛冠军。”
  狱龙显然都调查好了，说得相当细致。
  “东南西北中，我们是南部赛区。明天的赛前对手已经发送过来了，本来如果我们不自己住，现在应该是住在赛区安排的酒店里，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明天准时到初赛场就行。”
  “那么初赛安排顺序呢？”李程颐道。
  “李崇楠第一，狱燕潇第二，庄怡景第三。”狱龙道。
  “你是想锻炼小景？”李程颐问。
  “她是除开你之外的最强天才。一开始自然不能贸然上台，先观察其他对手的各种杀招，风格，再上最好。”狱龙道。
  “不妥。”李程颐反对。“如果我告诉你，三人中，我徒弟小楠才是最强的那个，你信么？”
  “不可能！”狱龙皱眉。“她才练多久？”
  “你们可以试试。”李程颐道。
  “我来试试！”狱燕潇也知道李崇楠的情况，此时站出来主动道。
  她也不信这个才练没多久的新人，能胜过她这个习练多年的资深弟子。
  只是她站出来了，李崇楠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楠？”李程颐看向她。
  “老师。我拒绝。”李崇楠平静道。眼里隐隐有着一丝深藏的莫名情绪。
  “为什么？”李程颐道。
  “正如老师您的意思。”李崇楠道，“我怕一不小心，把狱师姐打死。”
  李程颐凝视弟子的双眼，似乎看出了什么。
  “如果我一定要你动手呢？”
  “那……”李崇楠猛地一爪，重重打在自己右臂上。
  咔嚓。
  一声脆响，她右臂折断，无力垂下，挂在身侧。
  “我只能让自己尽量弱一点，成全老师的命令。”
  李崇楠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一般。瞬间自残，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点。
  “！！？？”
  “！！！”
  “！！”
  其余周围的三人猝不及防下，看到这一幕，都双目睁大，一股难以理解的寒意，从心底深处上涌而出。
  这家伙……什么鬼！？
  李程颐注视着李崇楠，似乎明白了第一层圣灵功副作用的七意之一，是什么意。
  是狂！
  藐视万物的狂意。
  此时的李崇楠，已经被彻底激活了这种无法理解的狂妄之意。
  她不愿违逆老师的命令，也不愿委屈自己不用全力，干脆折断自己手臂，降低杀死狱燕潇的可能。
  这种念头，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我……我还是算了……”狱燕潇有点怕了。
  这种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对对手，毫无疑问会更狠。
  狱龙也明白这点，看着李崇楠，这个一开始表现平淡无奇的年轻人，忽然有种属于他们的时代浪潮正在退却，新的一代光芒逐渐遮掩一切的感觉。
  “这种时候受伤一条手臂……你明天的初赛……”庄怡景无法理解对方的思路，迟疑着带着一丝淡淡惧意道。
  “没关系。如果我只有这种程度，死在赛场上也是自找。”李崇楠平静道。
  静……
  冷场了。
  李程颐在思索圣灵功带来的变化。
  而狱龙三人是真的被镇住了。
  如果说来朝语之前，庄怡景和狱燕潇还没真正感受到烈战赛的气氛。
  那么从现在这一刻起，她们才真正体会到，一丝属于烈战赛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