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被江逸文迷得五迷三道的，便好心提醒了一句，“离江逸文远一点，如果你不想被人骂的话。”
  结果却换来了许妍的戟指怒目，“只有你这种朝三暮四、到处劈腿、道德败坏的人才会被骂！”
  余夏：“……”她的四十米大刀呢？别以为她不会打女人！
  这时外面传来了李璐拍手召集的声音，“大家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我要宣布两件事情。”
  许妍心中一喜，都这个时候了，一定是宣布余夏被开除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想要第一时间听到余夏被开除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从余夏身边路过的时候，还颇为傲慢地睨了她一眼，带着一种胜者姿态。
  余夏叹着气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李璐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也就没卖关子，开始进入正题，“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许妍有点惊讶，竟然还有好消息？虽然她不知道好消息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坏消息一定是有关余夏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余夏被开除这件事。所以她拭目以待地回了一句“坏消息。”
  其他同事有说坏消息的，有说好消息的。
  最后李璐决定先说坏消息，“很遗憾，在场的某一位同事以后不能再跟我们一起共事了。”
  许妍乐得眉毛都歪了，恨不得锣鼓喧天一番，这不就是说余夏吗？果然余夏被开除已经是板上钉钉。
  其他人也都猜到了，所以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余夏。有人不舍，有人冷漠，也有人觉得大快人心。
  李璐：“你们都盯着余夏干什么？好歹给她留点面子。”
  许妍听了都要忍不住提前开始欢呼了：是她！是她！就是她！
  停顿了一秒后，李璐继续道：“许妍，很抱歉地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许妍眼底的得意还在无限放大，果然，余夏被开除了！这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刚才总监说的名字好像是……
  许妍脑神经狠狠抽了抽，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李璐！
  一定是总监口误。
  其他同事也懵了，不是余夏？而是……
  同情、默哀、质疑的一道道目光一瞬间齐齐转向了许妍。
  “许妍，请你马上整理好你的东西办理交接，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李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许妍握了握拳头，一时间难以接受，她直接冲到了李璐面前，瞪着眼珠涨红了脸质问：“为什么是我！你凭什么开除我！明明公司要开除的人是余夏，昨天老总的命令就已经下达了！你到底为什么要包庇她？”许妍气急败坏地指着余夏。
  虽然她已经打算离开公司了，但主动辞职和被开除是截然不同的。
  余夏竟然还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这简直就是在疯狂删她的脸。
  许妍恼羞成怒，忍不住发作起来，“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让公司临时撤回了开除命令。你是不是勾引了哪个领导？”
  “许妍！”余夏一言难尽地扫了她一眼，沉声打断了她，“你真的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被开除吗？需要总监当众给你抖出来吗？”
  许妍怔了怔，难道……
  她做的那些真的暴露了？
  看着李璐满目愠色，许妍的双腿有点发软，浑身冷汗直冒，看来她们真的知道了。
  李璐扫了一眼整个部门的人，声音压着怒意，“我本来是想给许妍个体面的。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给大家一个警示。想必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凌叶和沈昕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明撕暗秀，所以余夏的方案成了玉人令的最优选择。今天上午，客户那边和老总的邮箱里都收到了一封邮件，举报我们策划部有人拿了余夏的比稿方案给了泓时的人。而泓时又串通了深时去提案会上搅浑水。邮件里视频音频证据确凿，直接洗清了余夏抄袭的嫌疑。而且客户那边也打电话来表示对余夏的方案很满意，希望尽快落实，把凌叶和沈昕签下来当他们的代言人。嗯，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好消息，我刚才就是跟老总去客户公司签约了。”
  “我们公司一向是奖罚分明。窃取公司方案，勾结对手公司，没有报警处理已经是仁慈，这种人公司会毫不犹豫地开除，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再犯！许妍，望你好自为之！”
  许妍：“……”
  什么！
  玉人令最后竟然选择了跟万盛签约？
  余夏竟然拿下了这个大客户！
  她彻底崩溃了。
  第40章 池总，你人设崩了
  经历了一波三折，总算如愿以偿。
  为了犒劳余夏，也为了安抚余夏，中午的时候，李璐特地请余夏去吃海鲜自助，也算是庆祝拿下了这么个大客户。
  “你是怎么知道凌叶和沈昕的事的？”李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惊险。万一凌叶和沈昕没官宣，那余夏肯定会被踢出公司，她在公司的公信力和话语权也会面临危机。
  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信了余夏的邪。
  “你还记得我去年休了一次年假回老家吗？”余夏的心情其实挺平静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就是过程稍稍曲折了一下。
  李璐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去爬山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们俩。你能想象传说中的死对头在山顶靠在一起一人捧着一本结婚证笑得跟两个傻子似的吗？那画面太美了我都不敢看。后来他们让我给他们拍照纪念。两人约定一年后公开，沈昕还开玩笑说到时候一起拍戏、一起代言、一起上通告，吸引一波cp粉，天天给他们撒糖。”
  “所以我前段时间私信了他们，问他们有没有合体代言的意向。得到反馈后我就做了这个方案。”
  “原来如此。”李璐朝她笑了一下，她就知道余夏是个多谋善断、胆大心细的人。
  “对了，给老总们发的邮件里的那些证据你是怎么搜集到的？你这招才是杀手锏啊！”李璐一边剥着皮皮虾，一边饶有兴味地问道。
  余夏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什么邮件，我不知道啊。”
  这下李璐也懵了，“听说给几家公司的老总都发了，不是你找人做的？”
  余夏：“……”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
  玉人令这段时间搞了好几波营销，反响都特别好，尤其是宣布凌叶和沈昕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之后，品牌知名度有了很大的提升。
  月销售量同比增长超50%。
  他们特地办了个小型的庆功宴，邀请了一些社会名流、知名网红、合作伙伴来参加。
  余夏也在受邀之列，将和李璐一同参加。
  *
  路野最近工作压力挺大的。
  本来嘛，作为分公司的总经理，天高皇帝远，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一方老大。只管把业绩做好就完事了，该吃吃该喝喝，准时上班，准时下班，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
  虽说池慕程也常常会到地方上来考察他们的工作，但最多也就呆个一两天。
  可这几个月，池慕程几乎在江城扎根了。一个星期几乎天天来公司报道，搞得他都快吃不消了。
  总部的人还以为他使了什么阴招，惑主媚上，骗得池慕程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
  他们哪里知道他的痛苦。
  成天在池慕程眼皮子底下，他处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每天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以至于发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稀少，更重要的是他精神上快受不了了。
  工作时间变长，陪伴家庭的时间就少了。
  自从池总在分公司常驻之后，老婆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他有外遇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池总天天呆在他的分公司？
  他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提早来到了办公室，就怕池慕程比他到的还早。
  这个时候秘书和助理都还没来上班，他只能打着哈欠自己去泡咖啡。
  泡完回来，刚要喝上一口，池慕程就来了，“路总，来这么早？”
  路野被他吓了一跳，一口咖啡呛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他都要哭了，他这起早贪黑的都是因为谁啊。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他赶忙端起一张笑脸，毕恭毕敬地打招呼，“早啊，池总。要不要来杯咖啡？”
  池慕程摆了摆手。
  这时路野的秘书到了，板板正正地跟两位老总问了好，然后将手上的一张邀请函递给了路野，“路总，玉人令那边今晚有个轻功答谢宴，邀请我们公司参加。”
  这种宴会一般都是代表公司去参加。现在池慕程在，路野当然要先问过他的意思，虽然玉人令的咖位实在配不上池慕程的身份，但有些形式还是有必要的。
  “池总，您要去吗？”
  池慕程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留下一句“你看着处理吧”，就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行程要飞一趟国外，池慕程便把他跟余夏的饭局约在了今晚。
  结果余夏却回复他：【今晚不行，要去参加客户的答谢晚宴。】
  池慕程一下就想到了刚才那张邀请函，这么巧？
  但还是确认了一下，【方便透露是哪个客户？】
  余夏：【玉人令。】
  跨进办公室的一只脚立马收了回来，步伐匆匆地走回了路野的办公室，“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路野挠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根本就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啊。
  后来发现池慕程的目光盯着他办公桌上的邀请函，才稍稍意会的做了揣测，“池总，你要去吗？”
  “嗯。”池慕程深沉地吐出了一个字眼，拿起那张邀请函就走了。
  路野：“……”这么善变的吗？
  说好的说一不二呢？
  池总你人设崩了喂！
  晚宴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举行的。
  六点半的时候，余夏跟李璐一起抵达。
  这次玉人令也是花了大手笔，从晚宴的规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