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什么办法？”
  李啾啾不抱希望地问道，吐出一口烟雾。
  沉吟着，李牧说道，“第二个办法，降低训练强度，也就是要调整标准来适应这帮官老爷们。”
  闻言，李啾啾就愣住了，眼睛眨啊眨的。
  两人都沉默了。
  有点本末倒置了。
  之所以让李牧来负责，又答应让李啾啾来当这个副连长，学院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107连决不能是普通的连队，否则让一名级别能够震住所有人的干部来负责就行了。
  按照李牧草拟的训练标准，107连的兵算半个特种兵，训练强度训练科目等等，都比普通作战部队要严酷得多。作为带有教导性质的部队，恰恰需要教员切身经历这样的标准，才能有更深的心得体会。
  普通的教导队里面的教员都是从各个部队里面挑选出来的训练尖子中的教学高手，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水平一般般就能当个教员的。
  107连组建的目的就是要让中级指挥员们在这个全新的部队里面，补上在课堂以及普通训练场上无法进行的一堂实战课。
  如果降低标准，核心意义就不复存在了。
  “他-娘-的！”李啾啾用力地摁灭烟头，浑身的不自在。
  李牧笑道，“是不是觉得手脚都被捆住了，怎么挣都挣不脱又必须要挣脱。”
  “你不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差事还真是有点爬雪山过草地的意思。”李啾啾无奈苦笑。
  李牧指了指显示屏，“这活就是上天入地，咱也得把它干好了。干不好，耽误了陆院的整体战略不说，你我肩膀上这芝麻绿豆怕是也悬了。”
  顿时李啾啾就苦笑起来，“是我悬了，你这上尉才几天，晚个一两年上少校都算早的。”
  “行了别废话了，换个角度想，谁又有机会指挥一个军官组成的作战连队呢？更别说都是些营连长副团长。”李牧若有深意地笑着。
  李啾啾浑身打了个冷颤，“你快别这么笑，怪渗人的。反正箭在弦上了，不干也得干。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说。”
  李啾啾压了压声音，说道，“咱107不是还没指导员吗，让温朝阳来干，他是老资格中校了，又是处长，无论哪头都能压得住。有他撑着，咱开展起工作来也轻松一些。”
  缓缓点头，李牧赞同，“好办法，这应该没问题。下午我就找方副提一提。”
  “那就整呗，也没啥挑的，按照年龄筛选，不满编的五十号人还是有的。”李啾啾说道。
  李牧点点头，说，“张如松别忘了，黄友全也给弄进来。”
  “黄友全？哦，你在这等着他呢。”李啾啾顿时明白地笑了起来。
  “等着谁呢，我要想报复他用得着这么费劲？”李牧扯了扯嘴角，“我刚刚看了一下，那小子不错，也不全是靠关系上来的。”
  “那小子不错，你比他可小了整整十岁。”李啾啾倒抽着凉气说，“娘的，不能提年龄这茬，人比人气死人。你这二十四岁都还没满吧，一毛三都扛上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没两颗星星就活不下去了是吧？你毕业那会儿不也是上尉吗？”李牧说。
  “那能一样吗？你干了半年士官直接提上尉，前有没有古人我不太清楚，后有没有来者我也不知道，但就我所知，这二十年，你是唯一一个。”李啾啾严肃地说道。
  “……干活，先拉一百人出来，完了再慢慢筛。”李牧摆手不再接这个话题。
  关于自己的晋升，的确有些传奇，但那时特殊时期下的特殊情况。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不仅是他，猎人突击队所有成员都破格直接提了干，也都是只干了半年多的士官，只不过存在着级别上的区别而已。
  本以为放宽了年龄条件，找五十名小白鼠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谁想，结果一出来，李牧和李啾啾都傻了。符合条件的居然只有三十人，差了一小半！
  “太磕碜了，偌大的陆院居然凑不够一个缺编连。”李牧感叹着说。
  李啾啾无奈摇头，“三十六七岁的有十来个，加上这些差不多了，但……你看看他们的体重，这可是最新的体检报告。”
  他说的那部分干部，大半个身子已经进了官儿这个范围，当然，仅仅是从身材的角度来看。
  “要不，全给扒拉进来算逑？”李啾啾问。
  李牧摇头，“107连是作战连，不是减肥连。”
  “那就彻底没办法了。”李啾啾摊了摊手。
  李牧翻动着档案系统，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忽然想起以前的编改实验班，那里面的学员可基本上都是李啾啾这种款式的。
  看见李牧眼睛亮亮的样子，李啾啾忙问，“有办法了？”
  李牧的目光慢慢从显示屏挪过去，“方副不让咱们从新兵那里挑人，但是没说不让咱们从部队挑人。”
  “对啊！”顿时李啾啾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随即又很快暗淡下去，“也不行，这不还有其他条件限制呢吗？必须得是军事指挥军官，而且要具备相关的理论基础。就算让你从部队找来二十名营连长，还要接受理论培训，时间上来不及啊。过了年咱这107连就得搞起来了。”
  “这些不是问题。”
  李牧说道，“你来之前，陆院有个编制改革实验班，每年的下半年办一期。上一期，也是第一期我参加了。他们都有理论基础，一系二系居多。编制改革和新型部队的建设是子母关系，简直是承上启下啊，直接把人招来就完了。”
  “这么说的话，倒是个好办法。不过，陆院出面要人管用吗？现在部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军事指挥军官。”李啾啾还是有些担忧。
  “问题不大，编制改革是全军的头等大事，新型步兵部队的建设是具体措施之一。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李牧一拍大腿，“下午咱们一起去找方副汇报，随便把温朝阳担任指导员这事儿给敲定下来。”
  “成，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年还是可以轻松些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