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两天。
  比弗利山庄的半山腰别墅里。
  韩宣和爷爷、外公坐在桌边等待吃早餐。
  餐厅外的沙发上，男孩老妈和他奶奶，拿着几件衣服点评。
  阿道夫管家笑眯眯站在一旁。
  其实在他眼里，什么衣服都一样，但是优秀的管家不会去坏人心情。
  听见老夫人的询问，回答道：“很好看......”
  “你明明不喜欢对吧？”郭母问道。
  “是的，蕾丝用得太多了，不简洁……”
  郭穆州拿着今天新版的《华尔街日报》，看完递给亲家。
  “那个叫做贾巴里-奥里尼克的黑人交易员惨了，现在几万位股民正对他进行起诉。
  要是这些罪名都成立，他需要坐34780年的牢。”
  “噗！”
  韩宣听见这句话，刚进嘴的牛奶都喷了，起身让保姆收拾，接连问道：“34780年？
  都成化石了吧？
  损失数额出来了？”
  “嗯，这次因为他的失误，专家估计全世界损失了八百多亿美元。
  地球上所有人，一个多月的劳动成果，就因为那个字母蒸发了。
  坐牢的年限是所有告他的罪名相加得来的，应该不会判这么多吧。”
  郭穆州继续说道。
  韩宣摇摇头，“那不一定，我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1972年3月11日，西班牙的一座地方法院，对邮递员布里埃尔-格兰多斯，作了目前世界上最长的徒刑判决。
  根据西班牙法律规定，丢失一封信就要判9年，他在9年期间丢失了40000多封，所以总刑期判了384912年。
  差不多等于人类从类人猿，变成现在这样子所需要的时间。
  如今在俄罗斯的一所监狱里，有位老头1895年因为杀人，被判了一百年。
  后来因为越狱，又加长了三年，现在还活着。
  有记者去采访过他，那人对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思维还停留在19世纪俄国沙皇时代。
  最近好像就快要放出来了，我学俄语时候读书看到过这条消息。
  他想出来后找个老婆，已经九十九年没看见过女人了，哈哈！
  对了，因为贾巴里我们才赚到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办？”
  韩老爷子发现孙子在问自己，笑道：“稍微帮帮他吧，真判那么多年，这个人就完了。”
  “只是稍微可不行。
  这次获利的那些人，加起来能推动一场小规模世界大战，帮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况这不都是他的错。
  我们靠交易所失误挣钱的事情，也被记者抖出来了，估计有很多人在骂。
  帮他的话能挽回点信誉，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韩宣指着手里《洛杉矶时报》。
  收购的一些公司当中，老爷子所占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需要对外公布。
  《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再联想到前两天的股价下跌，很容易就能猜出是什么时候买到的。
  “《洛杉矶时报》算是和我们家真正结仇了。
  那么多人不说，偏偏把我和你的名字放在最前面，好像那些股民和证券商损失了，都怪我们一样。”
  老爷子看完报纸，鄙视道。
  “我等会儿联系高盛、摩根那些人，帮贾巴里-奥里尼克脱罪。
  这件事情模棱两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可以说因为他，才导致这次事情的发生，但他的罪行也只是敲错了一个字母而已。
  纽约联邦法院应该会派出九位大法官中的一位来审理案子，毕竟牵扯到许多个国家。
  等名单确定下来，我试着问问，没几年时间审不完，先去交钱把他保释出来……”
  韩宣不再继续说，自家老爷子带着一帮投资商出手，贾巴里-奥里尼克肯定没事了。
  或许只象征性关他几年，出来后生路不用愁，能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而受到牵连的那些券商、股民，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钱，能有那些公司股票的人，生路绝对不成问题。
  何况出售股票是自己决定的，又没人逼着，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失误。
  他们联名要求白宫给出个交代，克林顿总统开了个发布会就给否决了，甚至没上议会讨论。
  参议院、众议院，总共535人，超过一半和这些大财团有联系，能通过补偿法案那就怪了！
  这件事情定性为网络股票交易系统，发生故障。
  克林顿试探性提出取消网络交易的“好想法”，第二天就被报纸和脱口秀给骂成猪了。
  要推行“互联网高速公路计划”的是你，要取消的也是你，好不容易适应互联网了，你又要取消。
  究竟是要闹哪样......
  女管家推着餐车过来，端起盘子轻手轻脚放在他们面前。
  韩宣叫道：“老妈！吃早饭啦！”
  掀开银色的罩子，发现里面放着碗羊肉面，汤里还飘着辣椒。
  把这东西当早餐，在自己家里可不多见，拿起筷子卷卷，吃了口，味道非常棒。
  郭母走进餐厅，坐下来说道：“我等下要去whoops公司，你爷爷、外公也要回公司，你干嘛？
  要不要跟我一块来，有模特在哟～”
  韩宣白了眼自己老妈，开口道：“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维秘公司我们家占多少股份？”
  “70.17%，怎么了？”
  桌子对面，奶奶说道，“收购花了8亿5000多万美元，我决定增开分店之后，维秘市值涨了11.7%，现在差不多有12亿1700万美元。”
  “控股啦，有个建议想跟你说。
  维多利亚的秘密每年不是会举办场走秀？
  我觉得把它办成一场大型活动，会提高维秘的名气。
  说实话，女人买内衣除了自己穿得舒服，更重要的是给男人看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爷爷和外公。”
  两位老人家脸都红了，低头吃面不说话。
  韩宣无奈，继续道：“所以不仅是把内衣卖给女性顾客，以前广告一直都围绕让女人买这个主题，已经不太合适了。
  维多利亚时代女性穿着保守，男人想看看不到，维秘之所以会火，就是因为它有种神秘感，能刺激到男人。
  这家公司的商店只放图片，使得男人也能大方进去购买，这样一来，拥有好的模特就很重要了。
  现在的模特普遍偏胖。
  倒不是说胖，只不过有点丰满，相对来说细腰、长腿、还瘦的模特，更能刺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看前几十年的审美变化就知道，从玛丽莲-梦露那种肉感，
  到最近最火的辛迪-克劳馥，审美变化是逐渐变瘦、高、细腰、长腿。
  在我看来，维秘公司的模特还要更瘦一点。”
  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头头是道地点评模特。
  郭母突然觉得，自己儿子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