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我被米基捅了
作者:职业神棍      更新:2022-03-09 20:48      字数:3953
  可是在下一刻,我却惊骇地喊了起来:“米基!”
  米基她正斜靠在树洞内壁,上半身的兽皮,都被鲜红刺目的血液给浸染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生死不知。
  我慌忙跃进树洞,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探起了她的气息。
  不久,我稍微松了口气,继而就帮她解下肩膀上的兽皮衣服。
  她的左肩有一个五公分长的伤口,估计是被骨刀之类的兵器刺伤的,而且还不浅,鲜血正是从这个伤口流淌而出。
  而这时丽莎也进了树洞,她看了米基一眼,就问:“这是你说的那个,守望部落的女人?”
  我点了点头,转而说道:“把背包给我,快!”
  丽莎马上就把背包递了过来。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扎细如发丝的鹿筋,这是从杨佩儿那要过来的,她是个医生,在很早之前她就开始收集,和加工这些手术的用品了。我这次外出,特地向她要了点。
  接着我又拿出了一根由鱼刺做成的骨针,将鹿筋线穿过针眼以后,我就开始着手缝合起米基的伤口。在这种环境下,只能是这么干,想挑剔也得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有缝合伤口的针线,已经是很大的运气了。
  这根鱼骨做成的骨针,有些像闪电状,我不知道是哪种鱼身上的哪根骨头,但是它毕竟不能与现代的医用缝针相比,质地脆且比较粗。
  我急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努力按捺下来。一针下去,米基就疼得一颤,我也被吓了一跳,对于缝针这工作,我可以说根本就没实践过。
  咬咬牙,我转头说:“丽莎,过来帮忙按住她,不能给她动来动去!”
  我搀扶着米基,让她平躺下来,再让丽莎抓住了她的双手,我才又开始缝合起她的伤口。
  五公分不长,我也就是缝了五针,就已经累得是浑身发软,接着我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清洗掉伤口四周的血迹,最后才敷上了药粉,这也是在我出来之前,杨佩儿给我的。
  观察了一阵之后,看见伤口不再流血,我才算是松了口气。
  转而,我对丽莎说道:“背包里还有一套蟒皮服,麻烦你给她换上,我出去等你。”
  “你是她的男人,为什么你不给她换?”丽莎奇怪地看着我问道。
  “这个......叫你换就换,别问太多。”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树洞。
  米基刚开始把我认作是她的男人,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我在西海岸的溪流中,根本就没看到不开看到的地方,因为那些部位,都给米基的长发遮住了,后来她当着我的面换衣服,才坐实了这个名头。
  但再怎么说也好,看过了是一回事,让我帮她换衣服,那又是一回事了。
  几分钟过后,丽莎说了一声好了,我才转身钻了进去。
  然而我刚进到树洞里,一看之下,才发觉米基已经醒了过来。
  “殷雄。”米基虚弱地对我一笑。
  我走了上去,对她轻声说道:“你的伤口被刺得很深,恐怕也刺伤了静脉,所以这几天你都不要乱动好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我说完就瞥了一眼丽莎,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此之前我杀了一条坦泰蟒,丽莎也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万一接下来我遇上那些血统纯正的坦泰族人,她还会不会如此淡定?
  这时,米基看着丽莎问:“殷雄,她是谁?”
  听罢我心里一突,我最不想发生的事,好像还是要发生了。这个怎么让我解释?如果在这时候我实话实说,米基恐怕会当场翻脸,还有可能会把我给......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手足冰凉。
  “你好,守望部落的边境战士,我和你一样,是殷雄的女人。”
  丽莎的话,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我猛然回头看着她,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这不是她有意的,丽莎的性格本身就这样,我不认为她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这种事,好像唯有实话实说才能争取到一条出路,哪怕是她不说,我也会说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当我回味过来,却已经是太晚,因为丽莎,她是用两大部落的共通语言说的!
  “你,是坦泰部落的战士?”
  米基的声音,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现在能想得到的是完蛋了。如今米基知道坦泰部落的一名女战士,成了我的女人......
  我扭动着僵硬了的脖子,却看到了米基那不敢置信,又被水汽朦住了的双眼。
  与此同时,我感到了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
  我被米基捅了。
  低头一看,一把二十公分的骨刺,插~入了我腹部的三分之一。
  丽莎猛地想动,却被我拦住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米基,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欠你的,连带着我这条命。如果你要拿回去,那就动手吧。”
  其实,自从我与于静她们发生了不明不白的关系以后,心里就一直存在着愧疚。我也预感到,像米基这样外表恬静却内心刚烈的个性,得知了这些事情以后,会是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反倒是米基,她手下留情了,她是一名成熟的战士,如果她刚才下死手,这一下绝对会刺穿我的肾脏。
  陡然,米基把骨刺抽了出来,剧痛让我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我咧了咧嘴,就闭目等死。如果我死在米基手里,那么我真的无话可说。
  然而我迟迟没有等到她下一步的动作,睁开眼睛一看,米基却是虚弱得晕厥过去。
  “我帮你止血。”
  丽莎说着,就拿过了剩余的药粉,全部敷在我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处理好了。
  这把骨刺又尖又细,因此造成的伤口并不大,加上没有造成内脏受损,也就是皮肉之伤罢了。可是我此时的感觉并不好受,我的心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负罪感。准确的说,是我的良心,正备受着谴责。
  “你也受伤了,要不你也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丽莎轻抚了两下我的后背,就转身走了出去。
  半响,我看米基依旧昏迷不醒,却紧闭双目大汗淋漓,我想这样不行,就脱开了上衣,用来帮米基擦汗。她暂时还很虚弱,如果在这时候吸了汗,就很容易会生病。
  米基的伤势不大严重,只是被刺破了肩膀上的静脉,但是她一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和逃跑,这才导致了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如果我没有来得及时,说不准米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休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丽莎就采摘回来了很多浆果。我本来想喂一点给米基吃的,不过我想起了她给我熬的浆果肉。
  我说:“丽莎,帮我在四处看看,我想煮一点东西让她吃。”
  “好,你忙吧。”丽莎笑了笑,就又走开了。
  对此,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或许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太多,也不是好事一件。
  我拿起一个石碗,还有一部分浆果,就爬下了树。
  这浆果肉我吃过不少,却是不太懂怎么做,但是我知道浆果的搭配不同,也会导致浆果肉的味道不一样,这也是我一直百吃不腻的原因。
  割下的坦泰蟒肉,我也在熬好浆果肉的同时,全部都烤了,等这些蟒肉都熟透,也即将要夕阳西下。
  弄好了这一切,我就赶紧地熄灭了篝火,当夜晚降至,火光和烟气极为容易引来麻烦。
  不久,丽莎也回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就说:“今晚,咱们三个人要挤在一个树洞里面了,你不会介意吧?”
  这话我是对丽莎和米基说的,我知道米基早已醒过来,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罢了,一个人的呼吸频率,是瞒不了人的。
  米基和丽莎处于敌对关系,眼下又是开战时期,我不希望今晚会有其中一人,死在我的面前。
  丽莎很爽快就答应了,而米基却睁开了双眼,默默地看着我一声不吭,这让我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虚。
  我笑了一下,说:“那好,你不说话,那就代表你答应了。”
  米基她没有杀我,那就是说还有着挽回的余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要什么脸皮了。
  我学着米基当初照顾我的样子,舀起一勺浆果肉,轻轻地吹了两口气之后,又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就咧着嘴说:“米基,这浆果肉可能味道不够你煮的好,来,啊......张嘴。”
  米基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就微微地张开了嘴。
  树洞内的光线稍暗,我看不太清米基的神情,但是她能如此配合,着实让我感到欣喜至极,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一切都还有机会。
  女人是水做的,我想只要我的诚意够足,她肯回心转意,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刻,我真是又高兴又心酸,这辈子我都从来没试过这般,如此希望得到一个人的原谅。
  “殷雄,你真是个好男人。”丽莎这时,在一旁醋味十足地说道。
  我僵了一下,当作没听见,接着就又舀了一勺浆果肉给米基,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似乎米基因这句话,也吃快了不少。
  喂完了一碗浆果肉,米基又睡了过去,而我也感到了一阵倦意,在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刚睁开双眼,却听到丽莎说:“殷雄,米基发烧了。”
  我楞了一下,整个人就弹了起来,赶紧地摸了一下米基的额头,还真是!
  人一旦受伤,就很容易会发烧,这又不是在现代社会,随便看个医生或者是吃点药就能好,最要命的是我不懂医,杨佩儿也不在身边。
  我着急地抓住了丽莎的手,问:“怎么办?”
  “应该没什么事,要不我下去找点水?我们的淡水不够了。”
  经丽莎一提醒,我也想了起来,如今只能依靠物理退烧这个方法。可是之前我熬浆果肉,还有清洗米基的伤口,再加上三人喝的,也的确不剩多少了。
  于是我说:“不,还是我去,你先帮我看着米基,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一带再怎么说,我都呆了三个月,四处的环境我熟悉,如果要找到淡水,必须得走上两公里才能找得到。
  我先是把几个空瓶子都放进背包,其后再叮嘱了一下丽莎,必须要照顾好米基,我才爬下了树,朝着有淡水的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火山岩天然形成的一个凹槽,平时都装满了清水,而那也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如果不在那取水,只有回到死火山脚底下了。
  我走得很快,却没有忘记此时正是两大部落的开战时期,所以我也尽量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给人发现了还好,如果又钻出一条坦泰蟒......我摇了摇头,哪怕是真的遇上,我也没别的选择。
  陡然,我猛地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了前方传来了火光,在这几乎漆黑得不见五指的丛林里,显得尤为刺眼。
  我暗骂了自己一声乌鸦嘴,就想绕过前方的火光离开,可是我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悄悄地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