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篇 我是赵得得
作者:
祉健 更新:2022-03-09 06:33 字数:4366
与辰安完婚后,得得并没打算要二胎。
即便是要,她也希望再过几年。
她想趁没有二娃的时候,好好补偿一下翰翰。毕竟翰翰小时候,辰安一直不在身旁,没有好好享受过父爱。如果现在就要二胎,辰安肯定会分一部分爱给老二的。
她觉得这样太对不起翰翰。
但是……实际情况和她的计划完全相悖。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有了宝宝,他们明明每次都有做保护措施的呀~~~
得得深信,她婆婆和辰安一定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致使她防不胜防的。
不过,一切已成定局,她也不好逆“人为”而行事,只好安心养胎。
这次怀宝宝,辰安及四位老人对她体贴入微。但产前抑郁仿佛跟三高症一样,是种富贵病,关怀越多,越容易发病。
这次怀孕她居然抑郁了。
临床表现为:前一秒刚显露出青春期的叛逆,后一秒就发起更年期的脾气。各种负面情绪切换自如,流畅度媲美苹果手机。
这可害苦了与她对打的一众安卓机。
“辰安辰安,你看我现在像几岁?”产前的丰腴,在她这位抑郁症患者眼里是胶原蛋白突增,容光焕发的表现。
“三、八。”辰安心头正烦着,他还未从刚刚被得得逼问情史的瞎胡闹中缓过来。
“三八?芳龄二八是十六,那三八就是二十四喽。”得得自鸣得意的念叨着。“辰安,你也觉得我像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对不对?”
辰安拱手抱拳,表达了一下他对他夫人这种谩天昧地型的理解力的钦佩。
“辰安,在我之前,你到底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死钻牛角尖也是产前抑郁的症状之一,话题又转了回来。
辰安继续打太极。“得得,我都说了没有,可你又不信,不然你去问问高文翔吧。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的事,他都知道。”
“他怎么可能对我讲实话!不过……我倒是可以去问问咱爸。”
一通电话回来,得得两眼哭得像刚挨过两记胖拳。“你个浪荡子,总说没时间谈恋爱,没有时间交朋友,可实际上有一大堆前女友!没准儿你现在就有外遇了。只是我傻,没看出来。你快走呀,你还留在家里做什么,赶紧出去快活呀!”
症状三:被害妄想症。
辰安司空见惯,抽了张纸巾,用冰水润湿,敷在得得眼睑上止肿。“停停停!你先告诉我,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以前很多人喜欢你。”
“然后那?”
“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辰安木住。
但是,理不在深,有病则灵。斯是陋妻,惟吾德馨。辰安礼貌地回说:“对,这确实很说明问题。我这就去书房写检讨。”
刚走到门前,他就被得得的哭声抓了回来。辰安彻底投降了:“说吧,你想听什么,我满足你。”
“夸我,往死里夸。”得得丝毫不谦虚地说。
“ok!你的美由骨到皮,旷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及。”即使明知这种说法极不符合物种进化论,但辰安仍自欺欺人地继续往下编:“你的容貌就是人类进化的终极目标。”
“辰安,你不要只夸我的美貌,也要多夸夸我的气质和内涵。”
“……”她哪有?辰安编不下去了,只好转移话题:“得得,抽空给咱儿子起个名字吧?”
“谁说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那?”得得摸摸肚子,突然想到梅子曾说过,在家里头,如果母亲比较能干,多半生儿子,反之生女儿。梅子超能干的,生的就是儿子。而钟明秋好吃懒做,生的就是女儿。
她……当然是属于勤劳那一国的。
柳眉一仰,自信地说:“咱们给咱儿子起啥名字好?”
“叫方伯瑜如何?取自《伯瑜泣杖》。用这个名字时刻提醒他要《二十四孝》般地孝顺你。”
“名字倒是挺好。但是……”得得想了想,“但是《二十四孝》就算了吧,里面有些故事挺愚笨、挺残忍的。例如卧冰求鲤,老莱子娱亲,郭巨埋儿、怀橘遗亲……其中涌泉跃鲤更甚,婆婆没吃到鱼就要休妻,太荒唐。”
说着说着,得得发觉自己最近也做了不少类似这样的荒唐事儿。经过片刻的反思后,她说:“辰安,我这次怀孕是不是有点闹腾?”
有点?!
他老婆的措辞是不是有点过于保守了!
不过懂得反思还算有救。
辰安将得得向胸前揽了揽。“也没有,你只是物尽其用。再说你太消停了,我的抵抗力会下降的。”
“……”
若干年后,得得和辰安为宣传新店开张,接受了当地某媒体的采访。
主持人:请问是何机缘促使二位进入餐饮界的?
得得:一开始,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是有厨艺的,是他们(得得指向辰安)不识货。
辰安:我和我夫人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想证明一下我和儿子们的味觉与大众一致。
主持人:结果如何?
得得:我们的第六家分店都即将开业了,这还不足以表明我在这场较量中完胜吗?
主持人:那方先生您会不会因输给自己的妻子而不甘那?
辰安:不会。我庆幸是我夫人完胜。
主持人:此话怎讲?
辰安:我夫人获胜就意味着她再也没时间和兴趣在家里做饭了,这反而成全了我和孩子们。
主持人:……
主持人:据报道,你们第一家餐厅开业时,门可罗雀。两位是怎么逆转颓势的?
得得:精简菜色,鲜明特色,找准受众。
辰安:以上皆对,但再补充一条:掣肘主厨。
主持人:掣肘主厨?
得得:呃……辰安的意思是,只容许我给客人做土豆双拼。
主持人(尬笑):这样啊,那方夫人您为什么会选择土豆作为主材那?
得得: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推广土豆主粮化。
主持人:没想到方夫人如此有社会责任感。那您自研的土豆双拼销量如何?
得得:相当不错。
主持人:那您一定有秘方吧?
得得:有的。
主持人:方先生知道尊夫人的秘方吗?
辰安(苦瓜脸):略知一二。
主持人:能透漏一点吗?
辰安:当然可以。我夫人的秘方无人能复制。
主持人:愿闻其详。
辰安:我夫人做的土豆双拼,能不断激起顾客挑战味觉下限的欲望。而当今年轻人多以冒险为嗜好,为寻求刺激甚至可以以命相拼。他们更愿意为独特买单。如果这顿饭吃得不酷,他们怎么发朋友圈?
主持人:方先生您真幽默。
得得:你哪里听出他幽默了?
辰安:嗯,还是我夫人了解我。
主持人:……
主持人:方夫人,近期您与卢氏小夏总的绯闻是否是空穴来风?
得得:我与夏星浩仅仅是朋友,吃饭也是一群人一起去的,没有要刻意避开谁,是记者们断章取义了。
辰安:夫人,你何时签约当明星了?这么官方的答案,哪位经纪人教你的?
得得(支吾):我跟夏星浩只是在商言商,其他的一概没聊。主持人,请换个话题。
主持人:额……贵司与卢氏合作开发美食城的消息是否属实?
辰安(酸度提升):这次合作依旧存在着变数!
主持人:好吧,那咱们换点轻松的话题。众所周知,你们已是四口之家了。如果开放三胎,你们会想再要个女儿吗?
得得:我很想生个女儿,找个同盟。被三个男人三分天下的日子,我过够了。
辰安:我倒是认为可以再要个儿子,给我夫人换一种四平八稳的生活。
得得(想到辰安和儿子们的恶作剧):也可能是四面楚歌!
主持人:呵呵,方先生你怎么这么喜欢男孩?
辰安:并不是我喜欢男孩,只是我不想食言。我答应过我夫人,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女孩儿。
得得(哭腔):辰安——
主持人:二位的感情真是让人称羡。不过在生活中,难免会遇见磕磕碰碰。如果两位意见相左时,会怎么办?你们会吵嘴吗?
得得:我们从不吵架。
辰安:同意。
主持人:那二位怎么解决矛盾?
得得:考虑到我和辰安在智力上的差距远比体力上的差距要悬殊,因此我跟他打架会比跟他吵架胜率大。所以我选择跟他打架,这样兴许我还有胜算。
我是赵得得,自幼儿园起,我父亲就三令五申地向我灌输:学习好的女孩,方才爱得深。
我信以为真,所以加倍努力地读书。
我的每张成绩单都非常的好看。
可爱情那,只能用“不曾拥有,谈何深浅”来形容。
我用二十多年的惨痛经历,印证了父亲的这句话不过是一个美丽又虚幻的诱饵,它利用了我渴望爱情的心理,驱使我投身于学业,因而导致我根本无暇恋爱。
直到遇见辰安,我才发觉我错怪父亲了。
这里的“方才”不做副词用,也不表条件关系,它的确切表述是:学习好的女孩,方(辰安)才爱得深。
父亲的教诲让我既能读懂辰安,又能使我理解辰安爱的深刻。
访谈还在继续,但我却没再发言,只是入定似的看着辰安。
单单听着辰安磁性的嗓音,就能令我心旌摇荡。
随着辰安的话,我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谱出我们的未来。
不过,辰安并不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
他常常捉弄我,用言语羞辱我,还会用武力惩罚我,而且尤其的爱吃醋。
但是,他的这些“坏”,可和我没任何关系。
作为受过祖国良好教育,常年稳居“三好学生”的我,是不会犯错的。
我容忍他的坏,那是他的福气!
可反过来一想,我也不信有那种对女人从始至终都柔言细语、尊行善举的男人。
那太不真实。
你想想,男人连他们亲妈都敢顶撞那!
或许真的有这样的男人,他们给你的全是柔言细语和尊行善举。
但我严重怀疑他们除你之外,还有其他可以捉弄,可以欺负,可以发脾气的暧昧对象,或者他们根本就不觉得你值得他们吃醋……
你可以把他们当作完美爱人,但我不行,我要的是完整的辰安。
辰安给我的也是全部的他,鲜活的他。
我想,辰安对我是情见于色,而我对他则是色余见情。
采访结束已是傍晚了,辰安回家煲了汤,孩子们为争最后一口汤开始斗智斗勇。
小瑜当仁不让,嘴凑到汤盆边说:“哥哥,你别喝了,你会尿床的。”
“你喝多了,你也会尿床。”翰翰回说。
小瑜得意的摇摇肩,指着胯下的神器说:“可我有穿尿不湿,不会尿床的,你没有。”
翰翰无从反驳,他早过了要穿尿不湿睡觉的年纪了。他只好一脸大无畏地说:“你喝吧,你小我让着你。”
小瑜捧着汤盆走到我面前,“妈妈,你把汤倒我碗里,我想慢慢喝。”
我看出小瑜是在故意馋翰翰,就接过汤盆,把汤倒进了自己嘴中。
小瑜气我抢了他的汤,可翰翰不知为什么也气我抢了小瑜的汤,还说我欺负小瑜。
小瑜拽上哥哥准备去找辰安给他做主。
我多聪明呀,看出端倪后,凭借身高优势先跑到辰安面前,告起儿子们的黑状。“辰安,你的儿子们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和我一个女生抢汤喝。”
辰安锁紧眉,看着跑过来的儿子们说:“翰翰,小瑜,你们的妈妈在咱们家是稀有物种,我们要喂养好她。”
“走吧小瑜,哥哥去给你讲故事。”翰翰抱起弟弟,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弟弟,晚上告状没用的,爸爸一到晚上就只跟妈妈好。我小时候晚上去找他们,他们总是支开我,不带我玩。”
我满脸尴尬地看着儿子们上了楼,然后转身帮辰安摘掉围裙,拍拍他的脸说:“辰安,你才是珍稀物种,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你这么好的男人。这次你帮我解了围,下次换我帮你。”
“不用下次,我现在就有事请你帮忙。”辰安拉着我,边向卧室走,边说:“得得,你说我是珍稀物种,那你知道对珍稀物种来说,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帮他繁衍后代。”
“……”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