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微笑颔首，捂着大肚皮，满是幸福的笑道：“嗯，托你和阿雪的福，还有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本来以为妹子在，想让她帮我看看宝宝的状况，顺便再开几副保胎汤，没想到这么不凑巧。小糙哥，妹子这次为什么上山这么久？”
  “嘿嘿！上山采药，加上开了处新药园，她很忙……”华涛言不由衷道。
  “不会是你们闹别扭了吧？”胡月也是阅历丰富之人，通过华涛不自然的脸色，马上有了猜测。
  华涛连连摇手：“没有没有！大嫂，您来一趟不容易，我马上喊七师姐回来帮您查检查检。”
  胡月审视了华涛几眼，笑道：“算了，要不你帮我看看？”
  “这个……不方便吧？”华涛有点尴尬。他虽没做过妇科检查，但华雪莹给他讲解过，全面查检会涉及一些私密部位。
  “就这样吧，东升，你先出去，我让华涛给我作一次全面查检。”胡月不由分说的哼道。
  “阿月……”夏东升有点呲牙。
  “怎么？你信不过你弟弟？都四五十岁的糟老头了，还这么放不开，出去！”
  “咳咳咳！我出去就是，你别生气。”夏东升哆嗦了一下，转身拍拍华涛的肩膀，小声嘀咕：“老弟，手下留情，眼下留情！”
  说完，摇头走出了诊室。
  一旁正闲着看热闹的彪哥听见此言。嘿嘿坏笑起来，边起身，边大嘴咧咧：“老九。全面检查可得仔细点呀，中医不比西医，没有b超，全靠一双手和一双眼，该摸的得摸摸，该捏的必须得捏捏……”
  “滚～！摊上你这个师兄真是倒霉！”华涛拿起医书，作势欲拍。不过彪哥早就知道华涛的德性，在他还未动手前。人就溜出了诊室，还砰然锁死了室门。
  胡月站起身，正要躺上小病榻，华涛连忙止住。
  “大嫂。不必了，您只要坐好，再让我给您把把脉就好。”
  胡月一愣，脸上浮起戏谑之色：“小糙哥，看你这么害羞，你不会还没爬上我那妹子的床吧？”
  “呵呵……”华涛只能憨笑。
  “没关系，嫂子虽然保养得好，但说到底也快四十了，老太婆一枚。全身老得快咬不动，看看摸摸都无妨，就当替我妹子教育一下男人。”
  “大嫂。真不需要那样！”华涛讪笑起身，扶着胡月，重新坐回椅子。
  “唉，假正经！我跟你说，上次在市一院查检，人满为患。你大哥又忙，只得请临时来的一个男医师查检。大嫂还不是硬着头皮被他翻来覆去研究了过透。话说回来，我第一个儿子不被人暗害，和你也相差无几，我做你妈都有资格了。”胡月翻了华涛一个白眼。
  华涛不为所动，将胡月的小手搁上椅子扶手，自己蹲在一旁，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接着闭目凝神，开始检查她的状况。
  近一炷香时间，华涛才收回大手，转身打开诊室门，将立在门边的夏东升拉进室内，锁好门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样就好了？”胡月非常吃惊，蹙眉瞪着华涛。
  “可以了，大哥大嫂，恭喜你们，胎儿非常健康，你们很快会有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宝宝。”华涛笑道。
  夏东升很狐疑，他凑到自己老婆跟前，俯身嘀咕了一通，很快板起大脸，冷冷一哼：“老弟，大哥让你手下留情，是让你别耍流氓，没有让你不看不摸，该检查的项目一个不能少，你现在这样，摆明是敷衍我们嘛！你大哥现在一无所有，就指望这个宝贝给我们一点慰籍，万一有个好歹，你还让你大嫂活不活？”
  “呵呵，大哥，你们真误会了我。我负责任告诉你们，刚才我已经彻彻底底给大嫂检查了一次，而且比任何仪器都检查得透彻。我了解到，这是个男婴，现在体重五斤七两，一个月后大约六斤一两，胎位正常，发育正常，所有指标都合格。”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夏东升惊诧道。是个男婴连胡月都不知情，是他偷偷让一院的医师拍b超摸清楚的，那些胎儿的体重数据更是骇人听闻。
  一旁的胡月听说是男宝宝，激动得满脸通红，气息也明显急促：“华涛，这是真的吗？”
  “嗯，千真万确。中医有很多神奇之处，它能够让大嫂怀上，也能够安全清楚地给大嫂检查，放心吧，你们都是大华堂的真正朋友，我不会敷衍你们，更不会骗你们。”
  “东升……你看看，咱们又有儿子了。就算你公司破产清算，只要咱们有一双手，还怕饿死不成？只要有儿子，我胡月不在乎清贫的生活。”胡月满目溢彩地朝着夏东升笑道。
  “阿月，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们母子受冻受苦。”夏东升握着妻子的手，满心欣慰。
  华涛听了二人的谈话，捉摸到一丝异常，思量了几息，还是问道：“大哥，是不是公司还没缓过气来？”
  夏东升长叹一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隐瞒已没有了必要，于是道：“老弟，不怕你笑话，经过大半年的挣扎，公司虽然有了一点改观，可依然趟不过这道坎，现在大环境不景气，政府对地产业控制越来越严格，银行贷款全面被冻结，适逢年关，大家都需要过年，再也挺不下去了！”
  “找朋友拆借不行吗？”
  夏东升摇头苦笑：“朋友？呵呵呵！生意场上只要真利益，哪里有真朋友？那些所谓的朋友只看着你身上的肥肉，你强大时，希望你赏他几口；你病倒时，明里暗里扑上来撕咬你几口。这些人不叫朋友，叫狼友！说实话，如果再有两个月，市中心那个楼盘就能封顶，就能全面开始预售，资金也就可以收拢，可实在挺不下去呀！那些狼友们都希望我出售股权，他们不仅不借钱，还暗地里使坏，好夺我的权，接我的盘，坐收渔翁之利。”
  “大哥，你需要多少资金可以挺到楼盘封顶？”华涛突然问道。
  “呵呵，说多不多，说不多难死人。现在需要发放一千八百万的工人工资款，三千五百万到期材料款。这些钱不到位，下一拨材料肯定进不了场，工人也会开始停工闹事，昨天已经有十多个工人去市府上访了。最多明天，市府肯定有人下来稽查。”
  “工人工资必须发，这些人都是穷人，拿不到工资，谁过得好这个年？”华涛肃然点头。
  “唉，老弟不当家，怎么知道柴米油盐贵？大哥不想欠人钱，尤其是那些民工工资，但有什么办法？这行业没有银行支撑，死是迟早的。今天大哥之所以来你这儿，是因为我卖了你嫂子的窝，打算给她检查后，送她回老家，我带着到手的一千万回公司直面应对，东升地产是破产整顿，还是贱卖股份，需要跟那些狼友们商谈。谈得好，就贱卖；谈不好，就破产。我比较倾向于破产，把工资款和材料款结了，让那些狼友们哭去！”
  “大哥，我借你五千万，你可以挺得住吗？”
  “呃？五千万？”夏东升怔怔，半天没回过神来。
  华涛摸出雨美人留下来的银行卡，递到夏东升面前：“这里面有五千万，是我全部的积蓄，如果你早来一步，里面还有五千五百万，可惜早上给我七师姐五百万，让她拿去装修房子了。”
  “老弟，这是你的，还是大华堂的？”夏东升没有拒绝，也没有接银行卡，而是眯眼问道。
  “算是我个人的吧，大华堂的财政大权在阿雪手上。大哥，三个月后你一定还给我呀，不然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华涛边打趣，边将绿色卡片塞进夏东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