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怎么样？”
  顾薄安一看到抢救室的门打开，整个人噌的窜了过去。
  方小满，“……”行，你是亲儿子那是你亲妈，你着急，我们都是在这里凑人数，我们是摆设！
  她暗自瞪了眼正和医生说话的顾薄安。
  终究还是抬脚跟了过去，“医生，我婆婆她手术怎么样？”
  “病人暂时没事儿，不过……”
  医生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过，然后才继续道，
  “这次算是抢救成功的，只是她这样每恶化一次，对她身体各处器官的消耗无疑是最大的。”
  “所以呢？”
  顾薄安因为着急，语气都有些不善，
  “您能不能直接说结果？”
  他们又不是医生。
  说那么多，猜来猜去的有意思吗？
  直接说最后的结果多好？
  医生倒也没有生气，病人家属担心病人是人之常情。
  他只是对着顾薄安摇摇头道，“现在，你们能做的也就是多陪陪病人，尽量成全她的心愿吧。”
  换言之，哪怕是他们这些医生也帮不了顾妈妈！
  余下的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走的时侯不带着遗憾！
  顾薄安身子一僵，“医生，我妈她不能治了吗？”
  “不是，那个，我们如果去国外请医生，请专家来呢？”
  顾薄安语无伦次的拽着那个医生，嘴里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就是把谁请来都没用。”
  医生有些生气的停下脚，“就和机器零部件到了一定的使用期限，寿命完了！”
  “你就是找个神仙来也没用！”
  顾薄安一下子呆呆的站到那里，整个人全身冰凉。
  身后。
  方小满本来刚才还很生气的。
  可是一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又心疼的紧。
  她走过去，叹了口气，“妈这个年龄已经是高寿，这事儿在外头人说起来也可以算是一件喜事了，你……”顿了下，方小满轻轻握住了顾薄安的手，“你要是真的很难过，那你就哭出来吧。”
  这样硬生生的憋着。
  他难受。
  她在一边瞧着也难受！
  “我没事，我真没事儿……”
  顾薄安脸色惨白，他抬眼对着方小满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媳妇，你在这里守着，我我出去一会啊。”
  “你要去哪？”
  顾薄安却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转身的时侯。
  方小满看到他眼角一颗泪滑出来。
  她看着顾薄安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来，有心想要抬脚去追。
  结果身后陈墨言把她给拦下。
  “别去追。”
  “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吧。”
  哪怕这个人再不讲道理，再惹人讨厌。
  可是现在要去要阴阳相隔的这个人是他亲妈！
  更何况，顾妈妈对于顾薄安从来都是很疼他的。
  “可是言言，我刚才看到他，他哭了……”
  “没事。”
  陈墨言拍拍她的肩头，“他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哭，想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你这会儿别去打扰他。”
  “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竟然还怕我看到？”
  方小满扁扁嘴，心里头有些不乐意。
  但现在这地方和情形，明显不能闹脾气的。
  不管如何，这个时侯肯定是病人为重！
  她隔着玻璃窗看了眼紧闭着眼不醒的顾妈妈，叹了口气，
  “顾薄轩还没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