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昨晚你怎么没回家呀。”
  家门口，秦凡从杨婶手里接过念念，小不点嘟着小嘴询问，貌似有些不高兴。
  “爸爸昨晚找工作去了，喝了些酒，有点晕，就在外面的小旅馆开个房睡觉了。”秦凡笑道，“怎么，没有爸爸陪着，睡不着吗。”
  “嗯嗯。”
  “那今晚，在爸爸怀里睡。”
  秦凡亲了亲念念粉嫩的小脸蛋儿，骑着二驴子将念念送到幼儿园。
  自从上一次，秦凡乘坐迈巴赫来接念念，被家长、老师们看到；现如今，老师们对秦凡都颇为热情。
  班级上，念念也是最受欢迎、最受老师喜欢的那一个。
  小不点很活泼，还有点调皮。
  “爸爸”
  秦凡看念念和同学玩成一片，正准备离去，忽而背后传来稚嫩的话语。
  他心头一颤。
  猛然回头，是个小男孩。
  “额，你应该是小胖吧，念念的同桌。”
  秦凡蹲下来，笑道：“我可不是你爸爸哦。”
  “将来我要娶念念做媳妇，你就是我爸爸。”小胖擦着鼻涕，笑嘻嘻的说道。
  “人小鬼大，快进教室。”
  “爸爸再见。”
  秦凡哑然失笑。
  看着小胖背影，他忽然有点泪目。
  安安，我的宝贝儿子。
  爸爸回来了。
  你，在哪里？还好吗？
  ……
  收拾好情绪，走出幼儿园，秦凡接到了李怀民的电话——
  “老师，有个事我要汇报一下。”
  “说说看。”
  “曹荣，失踪了。”
  秦凡怔了怔，皱眉道：“那小子双腿都废了，还能失踪？你安排的人不行啊。”
  李怀民苦笑道：“曹荣怎么说也做了两年东来集团董事长，还是有一些人脉和心腹的。这次他逃走，我担心……”
  “我废了他双腿，他怀恨在心，担心他找我报仇？”秦凡言语中满是不屑。
  一只蝼蚁。
  焉能对付大象。
  “老师，不可大意啊。”李怀民声色很凝重，“您不是怕，可是念念和师娘是普通人，曹荣若是……”
  “他敢！”
  秦凡眼中闪过冰冷杀机，接着吩咐道：“倒也是个隐患，不能不防！你和唐浩联系，尽快查一查，将人抓到。我不允许，有威胁我家人生命安全的因素存在。”
  “好的老师。”
  挂了电话，秦凡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汤薇发过来的。
  内容很简单：感谢昨晚救了她，另外又表达了歉意，工作的事泡汤了，但说会继续帮他留意工作。
  “谢了大总裁。”
  秦凡写了几个字，做出回应。
  ……
  华盛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此刻气氛有点诡异。
  华云霄看着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古怪的说道：“曹董事长，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华少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不是什么董事长。东来集团，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曹荣淡漠的开口，脸上看不出波动。
  他算是经过了大风大浪。
  曾经只是普通人，拜得秦凡为师开始发迹，后来抓准时机谋权篡位，成为东来集团掌控者，湘城首富。
  一时风光无两，走上人生巅峰。
  可站的高，摔的时候也更惨。
  现如今，年近二十三岁的他，已经是废人。
  这些日子以来，曹荣心境有了大变化，锋芒嚣狂烟消云散，有的是如同幽谷般的深沉。
  “话说回来，你怎么回事。”
  华云霄疑惑的问道：“东来集团怎么被李怀民抢过去了，你还被废了双腿。就算是集团内部斗争，这也太狠了吧，你没有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曹荣摇摇头。
  “也对。”华云霄想了想，点点头，“这社会讲究权势，你既然被废下了台，唐浩可不会为你出头而得罪李怀民。”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曹荣道：“对付东来集团。”
  “哦？”
  华云霄眼皮一跳，来了兴致。
  曹荣继续说道：“怎么说曾经我也掌控过东来集团，哪怕李怀民上位，集团内部大换血，但是一些机密我还是知道的。”
  “你是逃出来的吧。”
  “华少果然聪明。”曹荣没有隐瞒，沉声道：“我被李怀民软禁，可哪怕我废了，也并非一无是处。谋划了几天，逃了出来。这不，立刻就要找你了。”
  华云霄也是个聪明人，咂舌道，“出卖集团机密，这是金融犯罪；我若是接受，也是从犯。李怀民知道的话，凭借他的力量，华盛集团可要难受了。”
  “难道华少乃至华家人认为，东来集团会放过你们吗？”
  “什么意思？”
  曹荣顿了顿，失笑道：“这其中秘密不可说，不是你配知道的。总之，我可以告诉你，华盛集团、华家不久肯定要破灭。”
  华云霄毛骨悚然，走到曹荣面前，沉声问：
  “你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觊觎柳欣妍，秦凡之妻。
  你这个华家大少怎会有活路！
  现在，不过是你手中还拿捏着秦安这一张王牌；一旦等李怀民找到秦安，就是你华云霄的死期，以及华家灭亡之日。
  当然了。
  这些话，曹荣不会说出来。
  “自己动脑想想看。”
  “难道说——”
  华云霄脑海电光一闪，声色俱厉，“上面要整我华家？”
  曹荣笑而不语。
  “哼，那天我大婚，上面就搞破坏，借用秦凡砸场子，让我以及华家丢尽了脸面；原以为敲打一下就行了，没想到还不罢休。”
  华云霄气的咬牙切齿，眉头倒竖起来：
  “我华家不是软柿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真的是迷之自信。”
  曹荣咂咂舌，自顾自的摇头，“三城之内，东来集团是巨头。你们华家野心勃勃，哪怕上面不出手，李怀民也不允许华盛集团壮大。”
  “——而现在上面有打压的心思，唐浩和李怀民联手，华家是不是软柿子我不知道，但肯定会日薄西山。”
  “现在搏一搏，还有存活的希望！”
  华云霄伫立在落地窗前，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良久，他问道，“我答应你，但我怎么确定，你给的机密情报是不是真的？我甚至怀疑，你是李怀民故意派来，给我华家设局。”
  “我的双腿可以证明，我不是李怀民的人。”
  “这倒也是。”华云霄沉吟道，“我想，你恨不得将李怀民扒皮抽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才来寻求合作。”
  “——哈哈，曹荣，你来对了。”
  “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曹荣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茶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有点烫，而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嘶——
  华云霄脸色一肃，敬佩起来，回敬的举起茶杯：
  “合作愉快！”
  “那我告诉你，接下来第一步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