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破坏仪式的灵感？”狄平黑着眼圈问道。
  眼圈不黑不行，经历一晚大战，临时又被拉起来跟克蒙一起做调查。
  罗原去睡美梦枕头了，排队睡美梦枕头的人有一大堆，还没有轮到他呢。
  “暂时没灵感，我们得把那本书也拿过来。”克蒙说道。
  “鲸鱼县游记？”
  “嗯。”克蒙点了点头。
  那本书早些时候已经净化过了，但对方既然瞄准了那本书，那本书肯定是关键物。
  狄平打电话安排一下，打完后又跟克蒙瞎聊起来：“说起来也怪，影流的人怎么就笃定了那本古书会变成特殊物品呢。”
  鲸鱼县游记与打印机是同一期的特殊物品，现在打印机在沙漠地区不停打印纸料，为锦鲤事业发光发热，而鲸鱼县游记却只能压箱底。
  “嗯，确实是问题，他们就笃定了它能变异。”克蒙这时也有了疑问号。
  预测物品能够变异，这本事可牛逼大发了，影流的人是怎么确定的，难道有特殊的预知办法？
  克蒙左想右想，他也没有想到具体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鲸鱼县游记》加急送到了当地节点位。
  克蒙接过游记，今时不同往日，摸着书本的封面，克蒙感受到沉甸甸的东西，它与当地的联系极为紧密。
  污染此书，同等于污染了鲸鱼市。
  克蒙翻开书籍，迅速地翻看了全本书，以为自己会获得新的灵感。
  事实上并没有获得新灵感，克蒙只从这本书身上通感到鲸鱼市从落后的村县面貌发展到现在的城市面貌画面。
  已知这儿是节点，克蒙要如何做，一时间也没有定数。
  “还是不行，找不到头绪。”克蒙摇头。
  “不如炮轰这栋楼吧，反正它是节点，只要破坏了环境，支点应该也坏了。”狄平也懒得动脑子，直接建议炮轰房子。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改变环境，等于改变献祭仪式中的环境变量。
  克蒙摸着书，因为有书的加持，他对鲸鱼市本地的感觉更加敏锐了，这本书似乎能够提升灵性知觉。
  当然，这份提升的灵性知觉仅对本地有作用，出了本市就没用了。
  克蒙能感受到这栋房间依旧有神秘的力量暗中流转，绝对是仪式节点之一。
  他通感了好一会儿，没有想灵感后，又抽空睡几分钟，用梦境通感手段观察屋子一会儿。
  克蒙通过邪神，观测到看不见的东西在房子里，与远方形成看不见的连接。
  这种看不见的东西，仅以“信息”的形式存在，无法用语言文字准确描述。
  回到现实后，克蒙同意了狄平的胡来建议：
  “破坏吧。”
  狄平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在外面待命封场的特种部队们鱼贯而入，安装炸弹。
  隔壁的邻居房子必定也会被c4炸弹波及，不过没有关系，自从这栋屋子死了人，隔壁邻居们也不住了，这附近都没人。
  “炸弹安装完毕，请下令批准爆破！”士兵长询问道。
  克蒙的权限为当场最高，他已经从屋子里走到门外，点头道：“炸。”
  隔着克蒙的话音落下，士兵进行了十秒倒数。
  “十，九，八……三，二，一，爆破！”
  轰隆！
  那栋小屋子立马涌现了明亮的火光，冲击波与高温气浪冲出砖墙，带着一堆粉碎砖块冲上云天。
  玻璃碎渣子与烟尘如雨点洒落下来，将场上的人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灰。
  冲击波以环型圈向外扩散，克蒙站在原地，身上的大衣被迎风吹动，猎猎作响，头发都吹乱了，但坚毅的面孔没有一丝丝支援，眼睛都不眨一下。
  克蒙摸着书本，灵性高涨，默默感受爆炸后的屋子，感觉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有完整节点感。
  不过他能够感觉到节点的完整性已经断了，它不再完整了，节点的仪式感弱了好多，几近于无。
  一道灵感，闪过心头。
  此地依旧是节点之一，但是作为全球节点而言，它变得非常薄弱。
  如果再破坏周边的连续节点，这颗节点就是坏点，无法再使用。
  “有效，办法有效！”狄平也不差太多，等到屋子完全淹没于火光中，他完全感受不到那种压抑的沉重感了，下意识认为办法成功了。
  “嗯，我们继续。”克蒙说罢，给地图上的几个节点都圈了圈。
  “凡是与这个节点连线的节点地，都炸掉。”克蒙指挥道。
  狄平和克蒙交流了一下意见，深入地了解了克蒙的想法，知道炸节点一事并没有让节点彻底死亡，但是可以降低它的仪式效果。
  不一会儿，上级们便收到了克蒙总结的情报。
  炸掉一个节点，可以破坏这枚节点的百分之九十的作用。
  如果再破坏该节点的周边节点，破坏效果将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九这样子。
  无法消除最后的百分之一，那是因为人已经死去了，献祭的“祭品”真实有效，它被影流组织放在一块尸骨成堆的地方。
  如果没有人去把那堆尸骨处理掉，那个百分之一永远也清楚不掉，此地永远是节点之一，只不过被克蒙等人干扰后，它的效果非常垃圾，说它是坏点也没问题了。
  随着克蒙的建议上报后，各地都开启清查活动，将一个又一个的节点进行物理性轰炸。
  炸弹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锦鲤洲真的不缺，炸起来也绝不手软，迅速解决。
  凡是节点所在地，都是命案发生地，周边几乎没有哪个大心脏的人类居住在那儿。
  偶尔有一些节点还有人居住，锦鲤洲的人也尽量将那些人劝走，不让他们继续住在那儿。
  剩下的工作不用克蒙做了，克蒙干等下去也没有多大用处，干脆回家补觉。
  而这一日，锦鲤洲所有市都在彻查那些凶案，凡是与节点有关的地方，统统炸楼、炸地。
  不管你有没有建筑，都用炸弹炸一圈。
  影流的人起初还没有反应，但是随着炸点事件越来越多，影流那边的人也后知后觉起来，暗骂锦鲤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