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庭和王国峰的出行规律，林阳这些天也派人亲自观察了。
  他知道这两人说的话大概不假。
  只不过，此前他也没注意到王庭父子的反常情况，尤其是王国峰一连七天足不出户的情况。
  此前他一直忙着安排其他的事情，手底下人把王家父子每天的出行情况汇报上来时，他也只是简单扫了几眼，没有特殊情况就放到一边了。
  如今看来，不论是足不出户的王国峰，还是每天家里与公司两点一线如同社畜般的王庭，其实就是最大的特殊情况。
  结合赵启山他们遇到的情况，林阳可以推断出，王家这次是学聪明了。
  多半是猜到了他会从各种黑历史开始反击，所以及时擦干净了屁.股，没给他留下可以轻易操作的空间。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林阳微微皱着眉。
  这些天来，林阳已经初步完成了针对王家的复仇计划，可现在竟然第一步就卡住了。
  “辛苦各位了，先回去休息吧。放心，按照之前说好的，已经打过去的佣金不会找你们退回，路费也一样报销。”
  见林阳不再说话，白鹏便上前来轻轻摆手，示意赵启山等人先下去。
  “多谢老板！”
  “谢谢！”
  赵启山等人松了口气，连连道谢。
  等他们转身离开房间后，白鹏给林阳端了杯咖啡过来，放在桌子上后，说道：“林总，看样子，王家是有所防备了，想靠这些人挖他们的黑料，恐怕已经很难做到了。”
  “是，没想到王家这次反应倒是很快。”林阳沉声说。
  “那我们还要不要按照既定计划行动？”
  白鹏指的，是林阳在这一个礼拜里敲定的计划。
  那是一个很极端的计划。
  可以说，哪怕是按照预订的计划完美执行了，最后所得到的收获，也是寥寥无几。
  相反的，这个计划执行后，除了王家和林阳名下的企业会大缩水之外，市场上其他的财团都会因此吃得饱饱的。
  及不上鲸落万物生的场面，也绝对是鹬蚌相争，两败俱伤。
  只不过获利的不再是某一个第三方，而是整个龙国境内的所有上市公司。
  白鹏相信，一旦那件事拉开序幕，即便市场上各家都知道这是王家和龙国第一财阀林阳之间的纷争，也没有哪家公司愿意放过这样占便宜的机会。
  林阳沉吟思索许久，手上握成拳头随即又松开，来来回回，反复几次。
  最终，他还是咬牙暂停了复仇计划的启动。
  “不行，没有足够多的黑料来形成舆论压力的话，单凭我们现在的资金储备，即便是想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同归于尽，我们也很难做到。
  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拿到足够多，且价值高昂，或者说非常关键的负面材料，才能正式启动那个计划。”
  林阳说完，端起面前已经变温的热咖啡一口喝完，没有添加方糖的黑咖啡味道很苦涩，如果不是平时交际需要，林阳其实是喝不惯这玩意儿的。
  但现在这东西只要能提神就行。
  至于苦味……
  还有什么比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场景更加苦涩呢？
  “外面的媒体宣传进行得怎么样了？”放下咖啡杯的林阳回头问道。
  “按照林总你的安排，基本都在稳步进行着。”
  白鹏汇报了一番情况，最后说道：“虽然王家那边也雇佣了媒体替他们澄清，说我们是无中生有的污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们的指控有迹可循，而且并没有指名道姓，反倒是王家自己等不及跳出来指责我们的样子，有种做贼心虚的味道。
  话说，以王家应对这些事情的经验，不应该这样急着站出来澄清和指责啊，林总，他们是不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那是他们没办法沉默以对。”
  林阳淡淡道：“毕竟涉及到的是龙国近二十年来最恶劣的连续恐怖袭击案件，装聋作哑的无视，只会被人视做心里有鬼。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不出声，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这样站出来澄清，同样也显得他们是不打自招啊。”白鹏迟疑道，“这两头受堵，左右为难，岂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只能任由对手泼脏水？”
  “办法还是有的。”
  林阳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起身走到桌子旅馆房间的窗户旁，望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说道：“若是以后我们遇到这种两头受堵的情况，就得想办法跳开对手设的局，从外面重新开辟战场，以此入手破局。
  如果我是王家的话，我就不会站出来指责对手污蔑或者澄清自己，而是实实在在的去联络警方，对外发声，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会配合警方的一切调查行动，最好是再悬赏，只要破案了，就给立功的人重奖。
  这样一来，人们自然会选择相信我。
  毕竟，在大部分民众眼中，总没有凶手花钱悬赏，让当差的去抓自己这样的说法。”
  “可是王家本身就有很大的嫌疑啊，搞不好他们真是凶手呢？”白鹏问道。
  林阳笑了：“那就要看他们自己藏得够不够深了，藏得够深，能保证他们做过的事情只有他们王家人自己知晓的话，一样也能做这种操作，贼喊捉贼嘛。”
  白鹏忽然若有所思。
  这时，林阳又问他：“对了，查找那些制造恐怖袭击事件的帝国间谍进行得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摸到头绪。”
  一向办事给力的白鹏，这次也遇了难题。
  “我们的人虽然在海市人脉路子都可以，各路消息也比较灵通，但这次不知道是对手收尾处理得干净还是怎么了，总之一点线索都没摸到。
  按理来说，执行这种任务的间谍，应该是帝国那边临时从外省抽调过来的人手，不可能单独一个海市他们就潜伏了那么多间谍。
  都是生面孔的话，想找到他们的踪迹应该不难，可是……”
  白鹏摇了摇头，很难无奈。
  “找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林阳声音微冷，“要么死了，要么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