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
  贾小佳扯住我的胳膊道，“今天真不去？”
  裴院长的事情昨天拖了一天，今天应该去露个面。
  毕竟这是两家公司的事情，明嘉传媒需要提前排版找出空挡时间，红星集团也需要确定合作关系，要是不成，好去找下一家。
  “去！”
  我打量贾小佳几眼，果然看到这丫头立刻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姿态摆出来，我立马补充道：“谈也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过分参与，要是能够只看不说，那才是最好的，能让我省心不少。”
  “这不是一句废话。”
  贾小佳不满道：“我都研究这么久怎么对付那老头，你让我跟过去，只看不说，你真不怕憋死我。”
  “反正不行，我今天必须出力，而且是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力气，因为我已经想到怎么对付那老头，你只需要看着就好，给我家有鼓掌，我爆增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滴水不漏。”
  “那我还真不相信。”
  我摇摇头，“你真觉得你有这能耐，我给你一个机会表现，但最后是你收拾了裴厂长，还是你被裴厂长卖了都不知道，我拭目以待。”
  “就怕你不给我机会，单反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看我的真本事。”
  贾小佳信誓旦旦对我保证。
  我对此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套用一句话，人家裴厂长吃过的盐巴都比贾小佳吃过的白米饭多，跟裴厂长斗，贾小佳还差了很多火候。
  看着丫头急不可耐的样子，我也不去办公室，“走吧，车钥匙现在在沈总那里，我们打车过去。”
  “正有此意。”
  贾小佳迫不及待道：“走吧，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能耐。”
  我淡淡一笑，跟贾小佳出去打了一辆车去红星集团。
  今天再去可没有之前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人来欢迎我们。
  裴厂长也没出来，我跟贾小佳是直接去他办公室找到这个老头的。
  裴厂长西安的有些心不在焉，戴着老花镜看手里一份资料，看到我跟贾小佳来，这才摘掉老花镜，呵呵笑道：“林主管跟贾小姐来了，有失远迎。”
  “这老头没有上次那么热情了。”
  贾小佳贴着我耳朵边道：“我怎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这老头莫非是吃错药了？”
  我眉头微皱，裴厂长也就是眼花，可不是耳朵听不到，这傻丫头说话说是小声，其实声音一点也不小。
  我一脸尴尬道：“小孩子不懂事，裴厂长别介意，今天来还是谈上次没谈完的事情。”
  “各退一步，三十万！”
  裴厂长出人意料的果断，“不过你们直播部门开展好，每天晚上平台大主播都要帮我们红星打一次广告。”
  “……”
  我满脑门儿黑线，这听起来是老头退后一步，但事实上，老头是得寸进尺了。
  比他说的是多加了十万块，其实追加上直播这一项，别说三十万，就是加个零，恐怕都办不到。
  “裴厂长，本来我还以为今天来谈，大家可以把事情敲定了，我也能够对沈总交差，可你这么一搞，我真的很为难，你能将红星集团从低估带出来，手段，眼界，头脑，都绝对是一等一的企业家。”
  “你觉得我这个主管脑子不好用？”
  我失去耐心了，一味的跟裴厂长好说好商量，这老头却一直跟我打太极。
  绕来绕去，真以为抹不开面子，就能甘心吃这个哑巴亏。
  贾小佳连连点头，“就是，你这老头子坏得很，如意算盘打得响，我们也不傻，那占便宜我们吃亏，你就这么坐买卖的？”
  “小丫头伶牙俐齿，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裴厂长严厉起来，“林主管愿意带你来，肯定是让你跟着出来学习经验的，那就应该多看少说，大人之间的博弈，小孩子插嘴就是讨打。”
  “你……”
  贾小佳被说的脸色涨红，“你这哪里是长辈，你就是老无赖。”
  “闭嘴！”
  我扭头呵斥一声。
  裴厂长说的在过分，想要占更大便宜，可裴厂长也不是贾小佳可以随便去说的。
  “林东，你帮谁？”贾小佳孩子气又上来了。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办法？”
  我冷笑道：“佳小佳，你这不是办法，是愚蠢，口无遮拦就是最大的忌讳，商业上洽谈，双方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想什么说什么，你必须记住！”
  “不理你了，我去车里等你！”贾小佳气呼呼的转头离开。
  我看着她出去，这才转头道：“裴厂长，你的提议太过分，我答应不了，实话实说，我也不是什么新人小白，更不是你认为的那种职场狗腿子，我以前是开公司的，虽然公司开的时间不长就破产了，但我了解的，我考虑的，跟你不差太多。”
  “省钱嘛，谁都会这么想，但能做到裴厂长这么精髓确实很少，第一次见面，你就杀的我落荒而逃，因为你砍价太艺术，艺术的让人无法反驳跟生气，但什么事情都有一个限度，你超过了这个限度，那就是无礼，有伤和气。”
  裴厂长笑了起来，在我眼中，此时此刻，这个老头依旧是那么胜券在握，“感觉我开出的条件过分了？”
  “你说呢？”
  我找位置坐下来，“你知道我们明嘉传媒拿到了雅马哈集团的代理权，直播部门一旦成立，那就是腾飞猛进，不在新手阶段的，到时候靠着雅马哈集团的关系，招揽来的主播也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你想要通过明嘉传媒的直播产业，让某些主播给你直播带货，这别说我们明嘉传媒背后靠着雅马哈集团这一颗大树，就是昊天传媒那种草根起来的，恐怕也不会少要钱，而且是按场算的，并不是长久的。”
  “我知道。”
  裴厂长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所以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带来那小丫头脾气那么大，直接就生气了。”
  “她在你手底下，需要你一步步带起来，你也很心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