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我亲手为您做的蛋糕，您以前最爱吃的。”姜素笑着小心地把一块精致的小蛋糕放在李子照的面前。
  李子照平静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看着这样的李子照，姜素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对方喜怒不定，即使她这个皇后日子也不好过。
  “皇后在笑什么？是不是很高兴啊？”李子照突然转头盯着姜素恶狠狠的道。
  “你们姜家把朕的半壁江山都夺走了，你是不是正等着当姜家的公主啊，你说，你是不是姜家派来的探子，是不是，是不是？”李子照一把将蛋糕盘砸在地上，然后欺身一把掐住姜素的脖子，眼球血红，犹如恶鬼。
  “皇——皇上，放——放开——我。”姜素使劲地想掰开对方的手，但对方毕竟是个男人，姜素这身体并未习武，她穿越来后也只练习跳舞，力量上并无长进，就在姜素以为自己会被掐死时，一个奶娘抱着小太子走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一声。
  小太子受到惊吓也大声哭起来，这哭声惊醒了李子照，看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姜素，李子照最终还是松手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凤仪宫，留下姜素瘫软在地上。
  造反第四年
  起义军终于到了京都城外，这几年起义军并没有追求速度，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得很稳，每到一个地方，第一步都是治理民生，实现若水的承诺，让老百姓有田有地有房，衣食温饱。
  若水甚至将之前举反旗的军队都解决了，没做恶事的，能收编的就收编，符合当兵要求的就继续当兵，不符合条件的，就打散分到村子里去种地。
  不过那些人原本就是农民，造反当兵后也没有好好训练，本质上还是农民，也更愿意回去种地，特别是听说现在种地待遇那么好，就更愿意了。
  哦，这中间关外草原上，留着长辫子的游牧民族也曾想南下扣关，进攻中原，被若水领着人直接赶回老家了。
  没办法，那猪尾巴似的辫子实在太丑了，伤眼睛，再高的颜值都撑不住，还是回老家去放牛吧。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总共花了四年时间，才最终走到京都城外。此时的朝廷早已是个光杆司令了，除了京都城，一无所有。
  大殿上，李子照一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上，下面的大臣稀稀拉拉的站着，都沉默不语，现场气氛让人窒息。
  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朝完了。
  “呵呵，就这么几个人吗，都去抱新皇的大腿了吗？”李子照阴森森的语调让下面的人更是低下了头。
  不是因为惭愧什么的，而是想要降低存在感，谁知道这位会不会发疯又砍几个人。
  这几年以来，这位皇上是越来越疯，每次战事不利，每次传来起义军的消息，这位听到都要大发雷霆。这下面的朝臣之所以这么少，除了有些告假没来的，就是早就被这位杀了。他们还站在这里，那是因为现在不敢辞官，因为上一个提辞官的官员被当场仗杀了。
  现在起义军就是城外，照理说这时应该商讨这事，不管是战还是降，都要拿个主意才是，可是却无人敢开口，就怕触了上面这位的眉头。
  虽然这位现在已经是光头皇帝了，但至少皇宫里的羽林军还在，对付不了城外的起义军，但要对付他们这些人还是够用的。
  李子照看着这一个个无人的朝臣，想要发火，但又觉得没有力气，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大明的江山真的完了，在他手里完了。
  姜家大军横扫整个中原，所到之处百姓都举城欢庆。
  听说姜家的起义军很受百姓欢迎，哼，姜家倒是会收买人心。
  姜家，姜家，李子照嚼咀着这两个字，平时他根本不想提起的两个字，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多年前，在他还未登基时，跟着父皇听政，姜老将军还是姜大将军每次见到他时恭敬的样子。
  父皇临终时曾告诫他，说姜家虽掌兵权，但却忠心，既要用之，又要防之，要把握好度。
  他是怎么做的？
  他借着儿子满月，令姜家人进宫庆贺，然后在酒里下药，直接诬陷姜家谋反，然后抄家灭族。
  有姜素的配合，一切都很顺利，他成功了，可是却又在最后时刻的法场上姜家人逃了。
  天火烧城门，呵呵，莫非真的有天意？
  李子照此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是后悔不该陷害姜家，还是后悔没有早点斩草除根，给了姜家逃走的机会，让对方来夺走他的江山还有皇位。
  “去把皇后和太子带来。”半晌后，李子照才沉声道。
  小全子拿着浮尘应声出门，一刻钟后姜素领着儿子出现在大殿前。
  跟四年前相比，此时的姜素起码老了十岁，当初如花的容颜就像缺水的花朵，快速的干枯，凋谢。还有这洗得发白的衣服以及畏缩的样子哪里有一国皇后的风犯。
  下面的大臣只扫了一眼就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早就听说这姜皇后失宠了，没想到成了这副样子，看来皇帝因为姜家迁怒得不轻，居然磋磨成这样。
  小太子已经四岁了，跟他母亲一样，也畏畏缩缩地低着头。
  不过却没有人同情姜素，当初这女人为了讨好皇帝，居然把生养自己的家族置于死地，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死不足惜，谁家愿意出这么一个叛徒，把自己家族灭掉，就为了成全自己一人。
  真是苍天有眼，现在报应来了。
  有的人甚至想，如果不是这个女子狠毒，也许现在还天下太平，什么事也不会有，这女子就是祸水。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自欺欺人，姜素是有错，错在忘恩负义，但最大的责任还是李子照。
  姜素只是无知，天真的以为讨好男人就能心想事成，却不知道在古代，娘家对女子的重要性。
  就是姜家没有造反，总有一天，这姜素也坐不稳皇后的位置，皇帝的后宫向来与前朝密不可分。
  “叩见皇上。”姜素领着儿子老老实实的跪下磕头，垂下的眼睛恨意一闪而过。
  这几年她空有皇后名分，但在这后宫中却人人可欺，甚至连吃菜都要自己种，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太子，却连块肉都吃不到，这让姜素恨透了上面这个男人，这人即残暴又绝情。
  当初明明是这人想要除掉姜家的，她为了对方背叛了姜家，结果这人还迁怒她。
  现在姜家打到城外了，这人马上就要被拉下皇位了吧，姜素幸灾乐祸地想道。
  “来人，把皇后和太子带到城头上去。”李子照看了一会儿跪着的两人，最终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