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衡是有偶像包袱的，看着他穿着衬衣西裤和皮鞋在指挥着一辆辆大卡车挨个儿停放时，方长觉得挺别扭。
  “怎么不换一身舒服的衣服？”
  听到这话时，苍衡扭头看了看方长背心大裤衩子加拖鞋的样子，满脸的鄙视。
  拿出纸来，苍衡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拿着扩音器从那些司机喊道：“坐大客车下山去，明天早上八点半集和，别特么迟到，不然扣钱！”
  喊了一声后，见方长的眼神有点奇怪，于是笑问道：“怎么，老板不是这么当的？”
  方长微微一笑道：“我觉得选你是没错的。来吧，办公室里聊聊。”
  说着，方长带着苍衡去了机械厂的办公室。
  苍衡把计划书往桌上一放，见方长翻开了，他马上开始说道：“没有PPT，你就凑合看着。一期工程分为三个阶段施工，在不影响车辆通行的情况下，道路加固与拓宽最后进行。首先改造的是餐饮区，主要在食堂及后面的三排平房，虽然平房的面积有限，可是它们有一个最在的优势，那就是房顶与路正好同高，三道弯包围着三排平房。我在新的设计图当中为平房的楼顶加上了观景阳光房的，全玻璃材质，不影响工业特点的情况下，又能提升建筑的品质，等于是多出一个二层，容纳人数将是原来的三倍。”
  苍衡见方长没有打断他，于是得意地说道：“这条观常性质的道路主要用作赛车，这三个弯道的观赏性是非常强的，用玻璃会更全景，更加零距离地贴近，你想想，如果你在楼顶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飙车，时不时来个漂移，我就问你爽不爽？”
  “然后吃着吃着，突然就飞一辆车进来，砸死一群人，小镇第二天就关门？”方长笑问道。
  苍衡脸一黑，说道：“首先，现在的玻离材质就算是你存心开着车撞都撞不烂，你想想水族馆里关鲸鱼的玻璃，贵是贵点儿，不过这钱的确值得花啊。”
  见方长不反驳，苍衡继续说道：“往上走，篮球场平常可以打打球什么的，到了晚间有需要可以临时封场搞主题电音趴，现在露天嗨非常流行，既然面向年轻人，这样的地方一定会很受欢迎。然后是四大厂区，全部设为酒吧区，同样是被赛道包围着……”
  断断续续地听苍衡介绍了四十多分钟，方长觉得认真做事的苍衡真是看不到一点幼稚的味道。
  “你说你要保证行人无害化通过，这是什么意思？”方长好奇地问道。
  苍衡说道：“加设人行天桥，我有实地看过，原本乔山镇的基地当中就有两道铁板人行天桥，我们可以多建几座，同时，弄几条地下通道。比如食堂到平房之间隔着公路，我们从路基下面挖一条地下通道过去，以此类推，尽可能地不让行人出现在路面上造成安全隐患！”
  “可以，这提议我觉得还是不错的。”方长笑道：“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些设计当中差点什么了？”
  苍衡笑了起来，哼道：“考我是吗？少了公厕是吧？”
  方长点点头，满意道：“不错，看问题挺全面的。”
  “那是！”苍衡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打算在镇上一共建二十所公厕，发厕的坑位将是男厕的十倍，防止排队排死人的场面发生！”
  方长嘿嘿一笑道：“预算出了吗？”
  “预算报价在最后一页，一共四千八百万，香香那边的三千五百万已经到位，如果你这边的钱准备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签约。”
  苍衡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地等着收钱的样子。
  方长哼了一声道：“先让你的人动起来，钱少不了你的，签约我可没资格，我一个打工的，怎么签，得等几个老板都到齐，才签得了！”
  这就让苍衡感到奇怪了，到目前为止，一切的计划和行动都是由方长一个人在牵动着，可是他却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临时工，这些项目他如果不是老板，谁又有资格来当这个老板呢？
  方长并不会为他解惑，突然转口问道：“去找过你二姐了吗？”
  苍衡一颤，有点尴尬地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想见她，不过她最近心情不好，根本就不见我，我就算有再多的话，他估计也不会见我吧。”
  方长哼了一声道：“我教你个法子，保证她会主动来找你！”
  “什么法子？”苍衡好奇地把耳朵伸过去，听方长叨叨叨一通说，眉头一皱，大叫道：“卧草，你真的好贱啊！我怕我姐找人直接把我给弄死，一了百了！”
  方长笑了笑说道：“照我的话去做，每天定时定点，这样一来，该着急的就不是你，而是她了。”
  苍衡有点为难，他从来没有主动地去讨好过谁，让他去干这么讨好谄媚的事情，真的好吗？
  想了半天后，苍衡才为难地点了点头人，说道：“好，我听你的，要是过几天我姐还是无动于衷的话，我就不干了。”
  苍衡也许并不知道，从方长嘴里说出来点子那几乎就没有不成的。对付一个苍妙而已，方长觉得问题并不是太大。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大批施工队进入乔山镇，开始对各个建筑加装脚手架，铺设防尘网，转眼，一个工业镇就变成了工地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当一切完工的时候，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芸的房子装修进展神速，十天之后已经变得焕然一新，外表保留着工业风，内部则十分的温馨，主打青、粉、蓝、白四种清晰色调，装得颇具女人味。这样的风格跟周芸看起来并不太搭，不过方长执意要这样装，那就有着一定的道理。
  方长的时间全部用在了智能主机与家用电器协作的调试下。
  虽然偶尔还会出现一进门，劲爆的音乐就会响起，偶尔也会在应该睡觉的时间，灯光一闪一闪跟有鬼似的，不过都不影响，方长对这栋房子的改造成功。
  当一切都完工了的时候，项目负责人给方长散了根烟，两人走到屋外点着了之后，吞云吐雾地说道：“兄弟，你这装了什么东西啊，房子里感觉好洋气哦，连窗帘都可以自动开关，灯也一样，我前两天晚上还以为这房子里有鬼呢！”
  方长脸一红道：“忘记转换系统了，这是在智能系统下，因为家里有，房间就会处于智能管控当中。再过段时间，我只要喊一声，肚子饿了，它就能做一顿饭出来。”
  项目负责人听了，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方长一眼，摇摇头，这牛批吹得，老子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