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黎树多在思考一件事。
  作为新世纪一个牛逼轰轰，甚至带点犹豫的中医。
  咳咳。
  自己，似乎混的有点尴尬啊。
  立下了规矩。
  然后，没人搭理。
  说好的只给村民看病，说好的不是村民得花钱。
  就如村民是保底收入，但靠着给外人治病才能发家致富。
  甚至还能多混一点收入啥的。
  现在呢。
  不一样啊。
  理想是个大胖子，现实……
  黎树深吸口气：“兄弟，别闹，你一大爷们竟然跟我提救救你。你知道我诊所诊金是多少钱么？”
  嫂子要求，黎树不敢说。
  也就只能骂骂这个病人。
  哎。
  混的很差。
  黎树还准备继续说说。
  苏陌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树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四岁的时候你感冒发烧，当天直接飙上了三十八度。我们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当时找了几家诊所，往镇上跑也没有办法降温。最后被逼得没办法，村子里当时的女人翠花姨给你寻了土法子才把温度给降下来。”
  “他就是翠花的男人，胡山。你或许不认识，但是应该记得他的好。”
  顿了顿。
  苏陌说了最后一句话。
  “小树，于情于理，你都要为胡山把病看了。”
  一连串话语。
  其实黎树就已经明白了嫂子的意思。
  既然嫂子自己都这么说了。
  索性黎树最终也做出决定。
  “明白了嫂子，放心，我会治好！”
  胡山连忙点头称谢。
  病人，就是胡山自己。
  其实在黎树确定了病人身份。
  就为胡山诊治。
  情况。
  黎树在见到胡山的时候，就用透视眼观察过。
  所以很确切的知道胡山现在的情况。
  在他的胃部，长了一块阴影。
  当然未必是癌症。
  也有可能是严重的溃疡。
  对于黎树来说，还需要做进一步的确诊。
  在这方面黎树不是什么专家。
  透视眼也不是万能的。
  所以，需要一些专业的检查工具。
  “做过胃镜吗？”黎树问。
  主要是黎树说出这句话，可以判断出病情究竟进入了哪一步。
  也好做出判断。
  未必，就真的需要有胃镜结果。
  却不想。
  胡山点了点头。
  “在省医院做的检查，胃溃疡。但溃疡比较严重，需要切除大半胃部组织！”
  想到这，黎树深深呼吸。
  “胃部组织缩小，就会导致人体吸收出问题。不过也不至于出生命问题。有些不理解胡山你之前的态度？”
  之前胡山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让黎树的感觉就是得了绝症。
  没想到一番交谈下来，却仅仅只是胃溃疡。
  黎树总觉得胡山或许不只是为了这些。
  但既然他不提。
  索性也就不点破了。
  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黎树的工作，其实也很简单。
  “如果不进行切除，因为你的溃疡部位很麻烦，创面也大，就算吃药也极有可能会造成复发的危机。甚至，还有可能造成癌变！”
  “所以必须做切除手术。”
  胡山的表情，一下就变得严峻起来。
  “没有别的法子？”
  想了想。
  黎树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意境。
  “没有，肯定没有。”
  有些无奈。
  有些沧桑。
  胡山抬头：“所以是黎医生你做手术吗？”
  黎树原本以为自己说了那些话后。
  胡山会去检查的大医院做手术。
  可没想到，对方在确定了最后方案第一个找的手术医生不是别的人，竟然就是问黎树。
  有些不解。
  也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确定不是在逗我？胡山你看我这哪里像是能够做这种大型手术的样子？我这连机器设备都没有。”
  胡山听到这句话，有片刻犹豫。
  随后神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好，我不怕。黎医生你能帮我治病是我的荣幸！”
  剧本，好像走错了啊。
  黎树是真幽怨了。
  “就不考虑找个好医生好医院？”
  胡山摇头：“算了，花的钱太多。再说村里大家多说黎医生的医术好。由你手术肯定没问题。”
  黎树觉得胡山是真冲动了。
  他这么有把握是为什么？
  关键自己也没把握啊。
  但话说到了这份上。
  加上嫂子一直在帮胡山说话。
  思前想后。
  黎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治病就治病。但话说在前面，这次我不要你的诊金，但安全问题，我也不做保证。先签下一个事故医疗纠纷保证书。我得确保一旦出事，你家里人不会来闹！”
  苏陌虽然一直是帮着对方说话。
  但是这件事上，也是向着黎树的。
  为黎树说了些话。
  胡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答案。
  “好。我答应。”
  想了想，胡山补充一句。
  “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黎树早就有了答案。
  “随时！”
  “明白，那现在可以吗？”
  ……
  有时候黎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那一天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让人发笑。
  手术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就确定了下来。
  严格意义来说。
  这是黎树入驻诊所，甚至可以包括开业以来，第一次，在诊所里给人做手术。
  手术刀，包括手术消毒用具，最急切需要的麻药这些，全都没有。
  手术刀锋利就行，鱼肠匕倒是可以代替。
  消毒，黎树也有自己的工具。
  最重要的一项，竟然落在了麻药上。
  “医生，不会不麻醉直接动手吧？我怕痛！”
  “大男人还怕疼！”
  黎树留下鄙夷的神情。
  倒也没有着急现在就开刀。
  而是先去熬煮了一副药。
  不是用来治胃病。
  药。
  给了胡山喝下。
  之前还忧愁没有麻药的胡山，说话的石头就已经开始发麻。
  “我……我是……什么药……”
  “麻醉散，华佗研究出来的早期麻药。据说当年给关羽刮骨疗伤，就是用了这玩意！”
  “呃……”
  胡山其实没有往后说什么。
  因为他已经晕了过去。
  对于黎树来说。
  一切刚刚好。
  “小树，我进来帮你手术吧！”
  黎树想了想，觉得有个嫂子能当护士用，手术过程确实更方便。
  就点头应承下来。
  “行！”
  手术过程很顺利。
  切割，缝合这些套路，在上古玉符的记忆里，不少见。
  所以他处理起来也像是有了经验。
  手术过程半小时，顺利完成。
  术后恢复三个小时。
  胡山醒来。
  感受了下处理的伤口。
  胡山深深呼吸。
  “黎医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说？”
  嘴角微扬，黎树明白，胡山刚才的那一丝不对劲，应该就应承在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