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想到刚才在来的路上，林浩开车，班旸在一旁整理材料。
  “我们要彩排什么？”林浩问。
  班旸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放在一边：“理论上是把昨天发给客户的整个流程一起核对一遍，可能出现的具体问题都要标注。然后再商量一些细节，当然客户还要在这时候付定金。”
  “理论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哈哈，其实很多时候，客户根本不需要彩排。因为我们提供的服务本来也不是刚需，很多客户就是来玩的，所以嫌彩排麻烦的人大有人在，干脆一推手，都听我们的安排了。我估计这位方晓晓，八成就是这样的客户。”
  “那我们还穿这么正式？我可不会抓头发，今天早上费了半天牛劲！”
  “因为今天还有一个除了彩排之外的重要项目——付定金啊！”
  林浩和班旸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果然，林浩此时想，方晓晓果然是个不重视彩排只想随便玩玩的那种客户。而且看她的花痴脸，定金应该不是问题了。
  还没等班旸用礼貌的语言提出定金问题，方晓晓就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这是合同里说好的定金，没有来得及打进你们的账户，所以带了卡来。”方晓晓说。
  班旸微微点头伸手去拿，却发现方晓晓的手并没有离开那张卡。
  有些娇羞但是语气坚定地说：“不好意思，我能不能留一下二位的私人电话？如果有什么事，私人电话联系起来更加方便。”
  林浩看着方晓晓含情脉脉的目光和几乎放在了桌子上的巨乳，心里闪过一句老话：
  “女人是老虎。”
  再次见面是又过了三天，班旸先到了方晓晓的公司，然后会与方晓晓以及这个项目的对接负责人一同到贺忠家的公司去。而贺忠一方应该满心期待着，因为今天的约面就是为了签下合作的合同。
  贺忠也是年少轻狂，刚刚进入公司，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情。这次接下这一单，也几乎是公司里的员工在做，他没怎么插手甚至没有过问。等到穿得像模像样坐在会议室里，贺忠是第一次翻阅相关资料。
  没翻几页，他就又回到了第一页，看上去这个甲方的名字总觉得似曾相识。等他快要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晓晓和班旸已经站在会议室门口了。
  高傲着下颚接受了会务小姐的欢迎和引导，班旸带着方晓晓趾高气昂地坐在了贺忠的对面。方晓晓虽然常常在家里的公司晃悠，却实际上并不懂得公司业务之间应有的节奏，倒是班旸熟练得很，不仅路上交代，进屋之后也处处引导。
  他甚至用轻蔑的目光看了看贺忠，然后宠溺地为方晓晓拉开座椅，再轻轻推向前。
  贺忠接受着接二连三的打击。当他看到方晓晓站在门口的时候，先是担心她会不会因为之前闹僵的缘故，而难为自己的生意。虽然签约在即，或许合作不会直接取消，但是作为低三下四的乙方，可能会受到没完没了的刁难。 这是贺忠参与公司的第一个重大项目，他可不想出现任何偏差。如果让父亲知道是自己在外交往女朋友惹下的麻烦，不知道又会受到什么惩罚。
  而随后看到高大帅气又极具职场精英气质的班旸，贺忠心里更加一紧。虽然是他主动甩了方晓晓，却看到方晓晓此时的暧昧男人条件如此之好，心里难免有些酸。而且这是谈合作，贺忠对自己业务水平的半斤八两非常清楚，如果班旸有意让贺忠下不来台，贺忠恐怕就只能吃哑巴亏。
  内心翻江倒海，紧张得快要流汗了，贺忠咽了一下口水，又舔了一下嘴唇。会务秘书将水杯放在班旸、方晓晓以及另外两个同行人员面前。
  贺忠决定还是应该寒暄，于是清了清嗓子：“欢迎你们过来，我们可以一起看看拟定好的合同，再讨论一下有争议的部分……”
  “不用，合同是我们定的，我们早就看好了。”方晓晓开口，语气冷漠刻薄，听到贺忠的客气话，却完全不给面子。
  班旸向身侧招了一下手，他身旁的那位与他同来的女职员将合同分送到对面的几个人手中。
  班旸开口说：“之前我们已经线上线下商讨过很多次了，最终定稿的电子版，相信贵公司的人也都看过。不过保险起见，当然还是在签字之前检查一下比较好。冒昧问一句，您是……”
  贺忠看着班旸询问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身旁的一位职员回答道：“这位是我们公司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贺忠先生。”
  “哦，贺先生。年纪轻轻成为了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倒还真是年轻有为。不过为什么在之前的会面工作中，我们都从未见过您呢？”
  “额……那是因为我爸爸，哦不，是贺总还给了我其他的任务。”
  班旸装作刚刚听懂的样子，会心一笑：“原来是贺总家的公子啊，实在冒犯。怪不得此前并未见过您。”
  “当然没见过了。”方晓晓冷冰冰的声音又适时地响起来，“贺少爷挂着闲职拦着功，富贵身子怎么能亲自出来谈判呢？怪不得我在这个项目里从不知道还有你的关系，否则我绝不会选择这个乙方。”
  方晓晓说着，目光在所有对方公司的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看向贺忠。其他人不明所以，也不由自主跟着方晓晓的目光盯着贺忠看。
  贺忠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但是签约之时也不敢随意发作，只好尴尬着笑容，不知如何接话。倒是班旸开口问：“晓晓，你难道认识贺少爷？”
  “当然了，之前那个劈腿学妹，狠心甩了我的男人，就是他！”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贺忠，贺忠更是窘迫地不知如何表现。这时的方晓晓愤恨中带着委屈，一双大眼睛几乎要挤出水来。班旸心里一惊，原来最大的戏精在这里啊！但他还是不忘记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他露出极大的惊讶和无限的怜悯，伸出手摸了摸方晓晓的头，眼中全是心疼和宠爱。而方晓晓看着班旸，目光中那股求保护的可怜相，让人看了着实心疼。班旸有理由相信，方晓晓那副陷入恋爱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