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你也这么想？”杨没回头看着姚家亮。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她推销的产品被你硬生生掐断销售渠道，而且你还是抄袭。”
  “就知道你会那么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虽然看上去这两种护肤品性状相同，但其实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我想你之前就该知道。”
  “之前化验过成分，不但重金属含量超标，还有一种奇怪的物质，这种有风险的产品我一直很拒绝。”
  “就是你说的那种奇怪的物质，让刚才的生肉发生变化。”
  姚家亮第一时间想起生肉上的黑斑：“那后来的黑斑消失，难道也跟那种奇怪的物质有关系吗？”
  “也许我把这种物质解释成香烟更好让你理解，每次使用时会很舒爽，但是过一段时间不再使用就会出现副作用，直到再次用起才能抵消这样的副作用。”
  “难不成那种奇怪的物质还会让人上瘾？”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对张美丽进行阻挠的原因。”
  姚家亮沉默片刻，似乎还是有点不能理解杨没的做法。
  “可是既然我们有打算跟她合作，这种技术层面上的错误为什么不直接指出来呢？”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你仔细想想，到底会是什么人会在化妆品中放入这种奇怪的物质呢？”
  这种有害物质本身对保养没有任何作用，把它加入化妆品之中的人不会不知道，那么这样做就有其他理由。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
  在姚家亮看来，杨没有点杞人忧天，但其实只有杨没自己心里清楚，那种加入有害物质的化妆品一旦席卷市场将是怎样的灾难。
  “回头你对接一下这几个公司的销售渠道，顺便通知一下你的采购经理，这两天会有一车货从青松市发回来，注意签收。”杨没不在刚才的问题上多讨论，直接跳过。
  就如预想的一模一样，随着蓉城本土的几家大型化妆品公司力推红妆公司的新产品，他新研制的香水和修复乳很快进入大众视线。
  不过由于新推出的产品定价比较高，而且发行的数量也受到控制，所以并没有那么普及，这就大大增强这两个产品的稀缺性。
  香水率先在上流社会打出名望，近段时间逐渐成为名媛和贵妇的新宠，紧接着修复乳也开始蹿红。
  没过多久，张美丽再次登门拜访杨没，不过这一次她更像是赶来问罪，言语之间多出许多冲撞。
  “贵公司的这种行为，跟盗窃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自行化验我们产品的成分，我敢说在主要物质的成分配比上，我们两家公司的产品有本质上的不同。”
  “我也听说杨总有独特的研发能力，但是您不否认之前我曾给您一份样品的事实吧？”张美丽银牙紧咬。
  “你作为江颜在蓉城的推广官，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否了解你自己推销的产品。”杨没没有正面回答，好像在逃避。
  张美丽起身，打算离开。“杨总，您有点无理取闹。”
  “至少你们没打算告诉我，你们的产品里面会有紫蓝这样的活性成分，还有容易上瘾的黑莲。”
  听到杨没这样说，张美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从眼神里可以看出对于杨没说的东西，她很陌生。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不似做作的语气在告诉杨没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女人确实被蒙在鼓里。
  “没事，你就当我在瞎说吧。”杨没知道就算把实情告诉对方，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接受，毕竟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大财团，当年几乎搞得杨家再也翻不起身。
  看着张美丽远去的身影，杨没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女人还会为蓉城的市场再次登门拜访，但在这个时间段里，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清楚。
  他给父亲杨奉天打了一通电话：“爸，我有件事情想跟您确认一下，前段时间方华破产的时候，是不是涉及一个山立公司？”
  “是有这回事，但是你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计较，他们的背景挺深，我们斗不过。”
  我当然知道对方的背景雄厚，杨没心里不禁嘀咕一句。
  “您放心，我当然不会像一个愣头青那样不顾后果去和对方硬拼，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办法。”
  “家里之前在一批比较好的楠木上面压钱，但是就是这批楠木的质量在最后被发现大打折扣，损失掉好多口碑。”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对方华造成那么大的打击。”
  杨奉天又沉默片刻，然后才说出实情：“那个时候，本来有一个男人来拜访过我们家里，大体的意思就是想要收购公司，可是因为你爷爷的原因，我们没有同意。”
  杨没努力回想，对于这件事他仍然留存着一些记忆。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那时家里资金断裂，银行的贷款又迟迟不放下来，我们家才申请破产。”
  上一世到这里，杨家彻底走向没落，这一世也就是因为杨没回来阻止，事情才没有发生。
  方华和红妆相似但是又并不相同的遭遇，就像两个拼图碎片，杨没现在急于找到拼图的其他部分，这样就可以翻出当年迫害他家人的那伙真凶。
  现在由于红妆的复活，蓉城的化妆品市场暂时还不是江颜能摄入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其实应该是等待，但坐以待毙，让对手找上门来从来不是杨没的性格。
  既然敌人不愿意露面，那么自己就主动出击，首先找姚甜开始搜集江颜公司的资料，简单的分析后，杨没想到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
  当太阳逐渐向西落下后，大家终于陆续下班，各自向家中归去，杨没站在便利店门前，不一会儿曾燕从里面走出来。
  “把这些带上，你这次去卧底也不知道要多久回来，公司的事你别操心，我会替你忙好。”
  “别说得那么悲凉，快的话一个星期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