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柯朗研究所回来之后，沈加快黎曼定理+量子密钥的理论推导工作。
  美两国在这个领域展开了一场科学竞赛，沈深刻意识到基础理论对实际应用起到的重要作用。
  这段时间沈非常辛苦，每天凌晨两三点睡觉，白天跟于磊、拉尔夫一起攻克霍猜想的代数几何版块。
  系里还有其他任务，给本科生、研究生课，时不时的法尔廷斯给沈几篇数学论，委托沈帮《数学年刊》审稿。
  沈看去是一个忙碌的数学教授，大家都知道他为了证明霍猜想忙的不可开交、晕头转向。
  只有欧叶清楚沈身兼数职，他白天干的活和晚干的活不一样。
  “，看星星去吧。”今夜星空晴朗，欧叶主动提出去老地方看星星。
  “等一下，解完这个微分方程，咱们去看星星。”沈伏案工作，头也不抬。
  “哎……”欧叶心疼的叹气，她知道微分方程跟霍猜想没什么关系，沈又在从事他的秘密研究，没日没夜。
  “我跟你热一碗粥。”欧叶去到厨房，热了碗粥端到书房。
  “不可能吧，又算错了？”沈抱头沉思，眉毛拧成川字。
  找到黎曼定理和量子密钥之间的有效联系，这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工作，属于创新性质，找不到现成的、管用的支撑材料，所有工作全靠沈脑补。
  沈最初的设想是，从微分方程入手，建立一种新的函数表达式，最终连接到黎曼zeta函数素数分布的理论体系，推导出绝对安全的量子通信密钥设定理论。这是plan-a，是沈准备交付给盘院士的方案。
  前不久提供给柯朗研究所的是plan-b，是沈灵光乍现当场编出来的，什么泛函积分方程、薛定谔算子全给整出来了，倒腾一番还真给整成了一套创新理论，把斯塔里教授等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完事他们鼓掌叫好，成为了沈的粉丝。
  说是战略忽悠吧，也算是战略忽悠。
  忽悠来忽悠去，沈把自己给忽悠瘸了，他现在突然觉得，plan-b貌似也很靠谱啊！
  数学也好，物理也罢，有些科学家精心构思几年甚至一辈子的方案，到头来却被证明是错误的。
  往往那种灵光乍现一瞬间产生的灵感，最终流传千百年成为经典理论。
  沈的身子微微颤抖，本来是想战忽柯朗研究所，为自己也为盘院士的国团队赢得时间。
  目前看来，沈灵光乍现编出来的plan-b，有可能帮了柯朗研究所大忙！
  “不会错的，plan-a一定是正确的！”沈重新验证plan-a，这个该死的双变量厄米特多项式的新微分表示，你必须给我有解啊！
  “算错了，歇一歇。”欧叶拿勺子舀一勺粥，吹一吹，送到沈嘴边：“乖，喝口粥先。”
  “啊呜。”沈喝粥。
  “再喝一口。”
  “啊呜呜。”
  “今晚，咱不解微分方程了，看星星去，走啦，放松一下。”
  “嗯，看星星，好在有你陪着我，小叶子。”
  沈扛起他的381毫米天望远镜，离开教职工宿舍，驱车和欧叶一起来到普大南边5公里的荒郊野外老地方。
  搭起三脚架，沈和欧叶一起组装这架施-卡式的星特朗望远镜。
  经过沈的调教，欧叶现在也是个天小能手，她能熟练拆装天望远镜。
  “你看，这是猎户星云。”沈锁定猎户星云，将目镜让给欧叶。
  猎户星云在1400光年之外，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亮星云，也是北纬20度以北肉眼清晰可见的唯一星云。
  天望远镜揭示了猎户星云精致而朦胧的杯状外形，其温和的光芒与猎户腰带的三颗2等星以及一些更靠近星云的3等、4等星形成了迷人的反差。
  “猎户星云，超美的。”欧叶赞叹到，然后她也锁定了一个目标，退后几步，将目镜让给沈。
  “哇喔，小叶子，原来你喜欢大的，今夜的木星很壮观。”
  沈笑了起来，欧叶锁定的目标是太阳系体积最大的行星---木星。
  覆盖木星的云层不断变化，巨大的深色云带从一处出现或者消失，明亮区其实是由氨组成的云，沈观测到了被称为“花彩”的深色环形。
  两人的游戏还在继续，沈先后挑选了仙女座、白羊座、三角座让欧叶欣赏，这些是秋季星座，在秋季观测最为清晰。
  欧叶喜欢大的、明亮的天体，她选择了天狼星和老人星，这两颗星是夜空最亮和第二亮的恒星。
  在星光和女友的陪伴下，沈忘记了疲劳，思路重归清晰。
  只要是晴朗的夜晚，沈和欧叶都会来到老地方看星星，从秋天一直看到了初冬。
  冬季银河最值得观看的星星位于猎户座和双子座之间，向北可达御夫座。
  在天望远镜的帮助下，沈和欧叶沉迷于这条璀璨的天光带，数千颗恒星在他们的视野盘亘。
  金牛座是冬季的守护星座，亮星毕宿五是牛眼。
  刷刷刷！
  毕宿五疯狂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
  这意味着什么？
  这预示着什么？
  沈被毕宿五的异常行为所吸引，他的眼睛剧烈闪烁，智慧的火花迸发。
  “plan-a，唯一正确的答案是plan-a！双变量厄米特多项式的新微分表达，我找到它的解了！”
  沈双手合十拜谢金牛座和毕宿五，冬季守护星座带给了他灵感。
  天的星星闪烁，神话版的解释是它们有生命，科学版的解释是因为气流变化，人眼看到的星星开始闪烁。
  不管是神话版还是科学版，沈都要感谢星星和欧叶，这是他灵感的来源。
  沈趁着灵感还在奋笔疾书，在这份长达一百多页的推导论述，他终于解决了盘院士拜托给他的重大课题。
  双变量厄米特多项式新微分表达的正确解生成了一类新的函数，这些生成函数放在任何一篇纯粹的数学论都显的鸡肋，没什么用处。
  但在量子物理，这类新的生成函数使得物理公式被直接积分。
  一层一层的剥离，素数载体通过唯一有效的途径进入量子混沌系统，黎曼定理+量子密钥新的设定规则极其可靠，可靠到它的设定者在它完成升级变种后，也有可能对它无计可施。
  沈给盘院士打越洋电话：“盘院士，货已备好，送货门还是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