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设a，b，a1，b1为q（√-d）的代数整数，将方程16化为一族图厄方程，至此，结论趋于明朗。!”
  “实际我在燕大读书期间，便已推导到这一步骤，然而差临门一脚完成射门。带着这个遗憾，我去到了普林斯顿留学。”
  “数学这种事情啊，有的时候也需要一点点的机缘巧合。”
  “在普林斯顿某个平静的夜晚，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大家请看最后一页……”
  沈流畅的报告到最后一页，准备收尾。
  在这时，会议室大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位老者。
  “吴老！”孙二雄身子一抖。
  “吴老！”苏教授眼放光。
  “吴老！”闫教授露出尊敬的神色。
  “吴……吴老？”周雨安觉得这位老者好生面熟，却一时叫不出名字。
  “吴……吴老。”沈认得这位老者，他有些意外，却依然保持正常语速完成了报告：“我令△=k（±b1q-pa1）≠0，由推论2.1可知，沃什猜想是成立的。”
  吴老的到来吸引了全场所有专家学者的注意力，吴老目前坐镇科院数学研究所，是科院院士，数论领域最权威的专家。
  大佬驾临，让沈觉得这场研讨会开的有那么一点意思，虽然吴院士只听到了沈报告的最后一句话。
  吴院士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敲了敲桌面说到：“都看我干嘛？沈是主角，我是来旁听的。”
  “吴老，我已经报告完了。”沈颇为遗憾的说到。
  能跟院士交流学术问题是很荣幸的事情，可惜，吴院士来迟了，让沈感到惋惜。
  “报告完了？那进入提问环节吧。”吴老环顾会场一周，对在场的专家学者说到：“沈是主角，你们也是主角，国数学的进步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我今天只是旁听，不发言，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您老可是院士啊，又不是空气，您老想不存在不存在？
  不存在的。
  会场采取自由讨论模式，不设专职主持人，报告者相当于主持人。
  沈充当起主持人一职，他面向全体与会者说到：“关于沃什猜想证明的报告到此结束，下面请各位专家提问。”
  闫教授率先发问：“沈，请返回第22页，我认为方程16化为一族图厄方程，你的处理方法是否可以更简洁一些？如找到一个满足此性质的最小数？”
  到了这个阶段，有人试图完全推翻沈的结论，几乎是不可能的。
  推翻沈，等于打了华数学会的脸，打了威震华的燕大学派的脸。
  华数学会刚把陈省身数学奖颁给沈，你推翻沈最重要的一个贡献，干嘛呢你？与全国为敌？
  当然了，也无人具备实力推翻沈关于沃什猜想的证明。
  四大期刊之一的《美国数学会杂志》已经认可了沈的论，普林斯顿几十位菲尔兹奖、沃尔夫奖、阿贝尔奖的得主通过了沈的证明。
  谁有这个实力与全世界为敌？
  除非他是帝。
  闫教授显然不是帝，他也知道沈关于沃什猜想的全局证明是正确的。
  打脸，那也只能在局部细节打脸，提出一些局部有待改进的处理方法，不会影响整体结论。
  闫教授苦心研究沃什猜想八年，他希望能在局部细节纠正沈的一些不合理论述。
  又是你，闫教授。沈心有些烦了，我招你惹你了？我特么之前压根不认识你啊！
  拿个国国内的奖而已，又不是菲尔兹奖，有必要纠结于细节吗？挑骨头啊，你是鸡蛋里挑骨头。
  大师风度，大师风度。
  沈克制内心的不爽情绪，笑道：“ok，感谢闫教授的建议，那么我来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了。”忽然，吴院士发话了。
  全场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吴院士身，您老不是只旁听不发言吗？
  “忍不住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吴院士也是个性情人，他看了看闫教授的名牌，对闫教授说到：“小闫，你这问题提的很没有水平，这里是国数学家大会，要提高会议效率啊小闫，大家的时间都非常宝贵。找到一个满足此性质的最小数，又能如何？茴香豆的茴字，第三种写法有意义吗？搞数学的人别这么虚，能不能说点实在的？”
  “我……”闫教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呵呵。”孙二雄偷着乐，你小子吃瘪了吧，想打沈的脸，结果院士帮沈出头反打你的脸。
  算了，俺老孙还是看戏吧，看来不须俺出手，沈自有贵人相助。
  “小闫，你这问题提的很没有水平啊”这种话，也只有吴院士敢讲，毕竟人家闫教授是堂堂正教授，跟孙二雄一个档次。
  “算了，算了，你们都别提问了，我来问吧，我问一个问题，问完散会，节约时间。”吴院士站了起来，虽已满头白发，却是老当益壮。
  吴院士，你果然还是出手了！
  沈激动了，能直面全国最权威的数论专家，这种机会不是经常能遇见的，而且还是在国数学家大会这种全国性质的正式会议。
  闫教授的问题，沈真是懒得去回答，但没办法，形式还是要走的。
  吴院士，他肯定不会提一些很low的问题。
  沈准备好了，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小紧张。
  吴院士走到会议室前方，拿起水性笔在白板写下一堆数学符号，他用书面方式向沈提出问题：
  r0＞1，2∣fq∣（e2.37ε2/8）≥1，b2t+a2=（t+1）n18，f=∣a∣/∣b∣√t
  写完之后，吴院士对沈做了个请的手势，从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
  “这……吴老这写的啥？跟沃什猜想相关？”周雨安懵逼了，完全看不懂，想我也是学过数论的人啊，居然看不懂？
  “当然。”孙二雄凝眉沉思，他找到了一点点的线索，但不敢完全确定。
  “有点意思。”出身于燕大的苏教授瞧出一些端倪，却不敢妄下定论。
  “所以，这是……”闫教授心一颤，如果早几年遇见吴院士，最先完成沃什猜想证明的人，肯定是我啊！只是，吴院士给出f=∣a∣/∣b∣√t，用意究竟何在？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沈身，想看看这位最年轻获奖者如何应对吴院士的无声提问。
  沈心大惊，这……这……这也太离了吧！
  在几天前的虚幻场景，沈在大脑里模拟过这个场景：虚幻出来的“科院数学研究所所长”，在空气写出一堆毫无规律可言的数学符号。
  而此刻，在现实，吴院士在白板写出一堆有规律可言的数学符号。
  抛开排列组合的顺序不谈，虚幻场景和现实场景的数学符号，它们非常相似！
  沈使自己冷静下来，没办法，这个逼不装也得装了。
  数学这门学科学到高端层级，有时候难以用数学本身来解释，它甚至跟玄学沾了一点边。
  或者说，玄学原本是数学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