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还是回去吧！”维鲁斯焦急地道，“汉语中有句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回去，只要稳固住势力，以许先生您的本事，还怕没有再回来的那一天吗？”
  许亦川仍旧低头看着那些资料。
  片刻之后，他才道：“维鲁斯，你有没有听说过另外一句古话？”
  “近水楼台先得月。”
  “顾小北和纪凌天一起在这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恐怕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
  维鲁斯惊诧地看着许亦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亦川从想要得到顾小北这个人，变成了想要得到顾小北的心。
  明明最开始的靠近，只是因为好奇。
  可就像是漫漫宇宙中的一道光，被黑洞吸引，就再也没有办法逃离。
  “好了，你不用继续再劝了，”许亦川垂眸道，“去联系一下程俞那边，就说我想要和她合作。”
  赵诗源死在饭店的那件事，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
  而且赵诗源死的时候浑身的肉都缩在一起，早就看不出来她的长相了。
  程俞也并不知道，当时许亦川并没有杀掉赵诗源。
  现在的程俞，对许亦川还是很相信的。
  许亦川想要和她合作，从她那里获得更多的资料。
  “可是许先生，那我们美国那边……”
  “不要管。”
  许亦川道。
  他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有一大半的身家都在美国。
  可是他知道，他在美国的每一天，都觉得自己是没有根的浮萍。
  拥有得再多，只要一阵风吹过去，就会全部消失。
  他要留在这里，留在帝都，留在顾小北的身边。
  只要他愿意，所有他失去的东西，都会全部回来。
  许亦川的脾气，维鲁斯是知道的。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维鲁斯只能退了下去。
  纪凌天那边，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
  纪家家大业大，更何况这几年，为了给纪凌天的爷爷治病，纪邵寒大半时间都留在美国，在美国那边，纪家也有不少的家产。
  纪凌天还和纪邵寒取得了联系，纪邵寒也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得知自己的儿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为了给女朋友出口气，纪邵寒沉默了一会儿。
  “儿子，你终于有出息了！”纪邵寒感动道，“你不知道，前些年爸爸一直怀疑你既不喜欢女生也不喜欢男生，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纪凌天：……
  难怪商业巨擘纪邵寒会喜欢迷迷糊糊的白文静，他们私底下，都是这么一副脑回路奇特的奇葩模样！
  “我听你妈妈说你很喜欢那个女生，她也很喜欢，我还挺想看看她的，但是我现在回国不太方便，等过一阵你爷爷身体好一点，我带着爷爷一起回去见她。”
  “嗯，”纪凌天应了一声，又道，“不过我也可能先带着她过去。”
  爷爷的病现在还在维稳阶段，医生说要补充好营养，才能接受手术。
  纪凌天也想让顾小北先解决好手上的事情，再去帮忙他处理爷爷的病。
  仇默从外头进来，纪凌天挂断了和纪邵寒的电话。
  “老大，”仇默微微弯腰道，“许亦川那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他名下百分之七十的企业都已经破产了，剩下的不少也都在破产的边缘，所有他持有的股票都大幅跳水，一夜之间股民视许亦川为瘟疫，美国那边，许亦川多年的努力，至少被我们毁掉了五分之四。”
  “好，”纪凌天应了一声，“继续。”
  仅仅只是五分之四而已，他还没有出气呢！
  “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毁掉许亦川！”
  “是，老大！”仇默应了下来，然后又道，“不过老大，很奇怪的是，许亦川那边好像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而且……他们好像已经知道是我们这边做的了。”
  按照纪凌天的吩咐，仇默做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只要许亦川那边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来了。
  “老大，难道他们是知道即使反抗也没办法和您作对，所以干脆躺平吗？”
  纪凌天抬眸，扫了仇默一眼。
  许亦川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既然他没有做出反抗，就说明他并没有在这个方向努力。
  他正在忙着别的事情。
  “不必管他，”纪凌天道，“继续行动。”
  “好的老大！”
  不管是纪凌天这边，顾小北那边，也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小狸道：“老大，最近许亦川的势力折损得厉害，估计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他就要破产了。”
  许亦川虽然也迁了不少的产业回国，但毕竟还是美国的占大多数。
  更何况，纪凌天连美国的都能对付，更别说是帝都的了？
  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顾小北将小狸递过来的资料仔细看了看。
  “我知道了，”顾小北垂眸，长长的睫羽挡住了她全部的情绪，“不必管，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嗯嗯。”
  小狸坐在顾小北身边，抱着一大包薯片在吃。
  她的膝盖上还放着一台电脑，她用自己没抓薯片的那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顾小北还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狸玩了一会儿电脑，又忍不住看向顾小北。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老大，那个许医生，真的就是许小山吗？”
  许小山对顾小北有多重要，小狸是很清楚的。
  之前，小狸也问过顾小北这个问题。
  但当时顾小北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可是这一次，顾小北却说——不是。
  “他不是，”顾小北轻声开口，“他才不会是小山哥哥。”
  “小狸，你继续去查一下村子里那边的事情，顺便把许亦川父母也再查一次。”
  “好的老大。”
  顾小北抬起头来，从落地窗上往下看。
  窗外是万家灯火，还有车流的灯交织在一起，形成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一张网。
  许亦川真的很像是许小山。
  身世、长相，说话的声音……
  全部都很像。
  而且他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的整容手术。
  但顾小北总觉得，有什么信息，被她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