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是网络世界里最神秘莫测的存在，你觉得我有这么厉害？”
  顾小北转头看向纪凌天。
  她的眸子清澈透亮。
  纪凌天也笑了一声，“在我心里，别说是游子了，就算你说你是联合国创始人、你是仙女，我都相信。”
  “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这几天，纪凌天可没少联系纪邵寒。
  把当初纪邵寒追白文静时候用的招数，基本都学来了。
  最后，纪邵寒告诉纪凌天，“儿子，套路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真心！”
  纪凌天想了想，他就是真心喜欢顾小北。
  “我对黑客技术略懂一点，也在那个黑客论坛上和游子有过交集，她知道我认识欧夏，所以就把信息发给了我。”
  “你也知道，对于游子来说，查出这件事，并不算难。”
  顾小北的话说得半真半假，不过看起来，纪凌天应该是相信了。
  毕竟纪邵寒说过：媳妇说啥就是啥，这是纪家的家训！
  纪凌天可是谨记在心！
  纪凌天和顾小北去医院的时候，还在边走边聊衣介乔的病情。
  许亦川对衣介乔还算是很用心的。
  可是他们俩刚从电梯里出来，忽然看见有人急匆匆推着一张床，往手术室里跑！
  好几个医生护士都跟在旁边！
  还有人在不停地喊着，“麻醉师！麻醉师！快准备！”
  纪凌天和顾小北一看，那病床上躺着的，不就是衣介乔吗！
  他们俩登时慌了，赶紧随着一起往前跑！
  许亦川从办公室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护士。
  许亦川正在飞快地和护士说着手术要准备的东西。
  “许医生！”
  他转过头来，看见了纪凌天和顾小北。
  看见顾小北，许亦川金丝眼镜后的眸子便沉了几分。
  “情况很不好，”还不等纪凌天和顾小北发问，许亦川就主动道，“癌细胞扩散，他已经出现了痉挛、呕吐、皮下出血的情况，必须立刻手术！”
  听到“手术”两个字，顾小北的眼前迅速浮现起了惨白的手术灯，和反射着寒光的手术刀。
  她轻轻颤抖了一下。
  后背出了丁点透着寒意的汗。
  纪凌天甚至没有偏头，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十指纤长，掌心温暖。
  顾小北的手被纪凌天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暖暖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流淌到了她的心脏。
  说来也奇怪，那一瞬间，顾小北忽然就觉得心安了许多。
  许亦川看到二人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更是眸色一沉。
  “我会尽力的。”许亦川对着纪凌天点了点头。
  “许医生，等一下！”
  顾小北在后面叫住了他。
  许亦川回眸。
  顾小北匆匆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他，“这些药，能不能让衣介乔用。”
  虽然她也知道衣介乔平时大概在用什么药，和这些药的药性也是不冲突的。
  但毕竟许亦川才是衣介乔的主治医生，对于衣介乔的身体情况和所有用的药，他最清楚。
  许亦川大概扫了一眼，眼睛一亮。
  “可以！应该很有用，但我现在必须马上去进行手术，你去拿药，一会儿到手术室找我！”
  许亦川飞快说完。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有个护士探头出来道：“许医生，麻醉已经做好了！”
  “好，我马上过去！”
  许亦川应了一声，迈着长腿就往手术室走去！
  “我……”
  顾小北好像要说什么，可是还不等她说完，许亦川就已经进了手术室！
  顾小北的脸色有几分白，手里还抓着许亦川还给她的那张纸。
  纸上写着的是她昨晚连夜从那些资料里面挑出来的，衣介乔可以用的药。
  纪凌天仿佛看出了她的顾虑。
  “先去拿药吧，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我陪你。”
  顾小北点了点头。
  配药这件事，她还是不害怕的。
  很快，顾小北就把药都准备好了。
  “这是新药？”
  纪凌天看着她手上动作娴熟，问道。
  “对。”
  “你研制出来的？”
  纪凌天知道顾小北其实就是当年的神医，这几年要不是有她配的药撑着，沐常生估计早就死了。
  顾小北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过还是说了实话。
  “不是我，是matin教授。”
  纪凌天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一下，“程肆在国外的那个导师？”
  “对，是他的遗物，后来就到了程肆的手里。”
  “那些资料不是被007拿走了吗？当初程肆还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对，但当初007拿走的只是一部分，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一直都被程肆藏着，我也是从他的遗物里发现的。”
  顾小北配好药以后，纪凌天又陪着她一起上了楼。
  可是站在手术室面前，她却有点不敢进去。
  此时，许亦川已经进去有一段时间了。
  门上“手术中”三个大字红彤彤地亮着，让人心里很不安。
  忽然，手术室的大门一下子被人打开！
  许亦川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走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切除声带，或者死。”
  许亦川的声音冰冰冷冷，不带丝毫情绪，“二选一。”
  纪凌天心里咯噔一声。
  “药配好了？”
  许亦川伸手，把顾小北配好的药接了过来，道：“这些药应该会让他感觉舒服一点，也加强手术的效果，可以维持他身体的供能。”
  “但是，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你们必须要定好，是要声带，还是要命。”
  “不切除声带，手术的存活率只有1%，这还是最乐观的情况，不乐观的话，有80%的可能性大出血，当场死亡，手术台都下不来。”
  许亦川不带感情地开口道。
  他是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
  衣介乔的父母现在都在国外，前几天衣介乔的身体情况比较好，杨建刚就去了外地出差，今天也没赶回来。
  此刻能帮衣介乔拿主意的，就只有纪凌天一个人了。
  纪凌天一向是个干脆果断的人，但是这一刻，他也犹豫了。
  衣介乔是他们四个里面脾气最好的，但有的时候，也是最倔强的。
  音乐是衣介乔毕生的最爱。
  没了声带，他活下来，恐怕也会自杀！
  “还是……”那一瞬间，纪凌天像是想好了什么，痛下决心开口。
  “我来。”
  顾小北忽然抬头。